他大步流星到了博物架前,將花瓶拿在手中,從里面拿出卷軸。
卷軸打開,是與凝香院中那副被江知念修復(fù)畫像一般無二的人,只是在這張卷軸上,清晰寫著此人的身份——賢德妃云煙。
沒錯,云其實乃陸君硯母家之姓,云初和云終都是母親那一脈給他留下的人。
陸君硯眸光深深,不覺眼眶中有一絲紅意。
原來如此!原來夢里能夠?qū)⑺齺淼?,是母親的畫像,關(guān)于母親真實身份的畫像!
這一次玉竺是真的半分力氣都沒有了,她趴在地上,衣衫凌亂好不狼狽!她抬頭看陸君硯握著卷軸的手,指節(jié)失了血色,渾身如同百蟻啃噬。
更可怕的是,體內(nèi)的異樣讓她瘋狂想要將衣衫盡褪!
“救,救我——”
正在此刻,外面也傳來了腳步聲,陸君硯看也沒看她一眼,如同夢中一般,翻窗而出,獨留玉竺一人在內(nèi)室!
玉竺看著那窗戶搖曳,心中生出絕望來!她堂堂一國公主,難道要獨自以這種面貌示人嗎?!
腳步聲越發(fā)近了,玉竺死死咬著唇,爬著去堵門,絕不能讓無關(guān)之人看到她這幅丑態(tài)百出模樣,更不能是個男子,否則后果不堪設(shè)想,她的聲音微弱起來,“不要……”
“嘩啦——”
門被人從外頭輕易推開,玉竺心如死灰。
一雙鞋子映入她的視線,她正抬頭之時,一盆冷水從她的頭上澆下——
將她澆得透透徹徹,她還是沒看清楚來人,便被一件衣裳從頭至尾蓋住,此刻被冷水澆透,體內(nèi)的邪火反倒被壓下一二。
玉竺才有精力將衣裳扯下,去看來人。
“玉竺公主,這就是你們樓蘭的規(guī)矩嗎?”江知念居高臨下看著狼狽不堪的玉竺,哪里還有一個公主的模樣。
“江知念,是你!”
“是我,你很失望?公主現(xiàn)在正需要一個男人,難道要我替你尋來?”
玉竺咬牙,她可不需要。江知念雖然態(tài)度高高在上,可眼下這一盆冷水,可謂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,也算得上幫了她。
江知念有些好奇,“沈懷安究竟許了你什么好處,讓你這般作踐自己,也要拉陸君硯下水?”
玉竺原本想要裝作聽不懂,卻想到陸君硯和江知念本就是夫妻,指不定兩人私底下什么都知曉。
“為什么要幫我?”
江知念完全可以當(dāng)做自己不知道,然后等著長公主府任意一個男奴過來欺辱她!
明明自己想要搶走她的夫君,而她卻要出手幫她,玉竺也想不明白。
江知念輕笑一聲,看了一眼那窗戶,“今日所見,公主最好當(dāng)做不知曉,否則……”
她蹲下身,湊到玉竺的耳邊輕聲道,“公主這般聰明,應(yīng)該懂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