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安侯府一片喜氣,已然是紅綢繞梁,眾人攜禮賀壽,有人恭維她生辰宴辦得喜慶氣派,白氏雖是笑著,卻道,“不過是沾了世子的光,這都是為了大婚布置的,我又怎么比得上世子?”
說完,又看了一眼老夫人。
這話一出,倒讓原本只是為了說些好聽話的人有些難堪,實(shí)在太小家子氣了,放在以往陸老夫人定然會(huì)指摘她兩句。
可今日,她卻一言不發(fā)。
白氏心中了然,眼底笑意更深,“等世子大婚那日,您可一定要來喝一杯喜酒?!?/p>
她發(fā)現(xiàn),只要涉及到陸君硯,婆母對(duì)她就要寬容一些,于是背也挺直了,笑意更加得意起來。
可眾人互相看了一眼,又看向正走來的江知念。
“夫人,知念攜禮前來賀壽?!?/p>
折柳將賀禮奉上,白氏一瞧,眼睛都看直了,她那里見過這樣的好東西?連忙捧在手中看了又看。
接著讓人拿了下去,笑意掩飾不住,可這話卻是,“江姑娘可當(dāng)真是大手筆,日后不必這樣費(fèi)心了,遲早都是一家人,不過是左口袋出又口袋進(jìn)的,叫旁人覺得我們二房占大房便宜?!?/p>
“咳咳……”這話說得,一旁喝茶的人都嗆了一口。
這是說江知念拿著陸世子的錢在自家人面前充氣派!
這話也太不講究了,江知念好心贈(zèng)禮,倒被她陰陽一番。
聞言,江知念溫和一笑,“夫人誤會(huì)了,這套翡翠頭面,乃是我玉裳閣的東西,與世子無關(guān)。”
白氏不信,這套頭面值不少錢,江知念孤女一個(gè),還從江府搬了出來,能有多少錢?
“江姑娘一個(gè)人已是不易,怎買得起這么昂貴的頭面?你可不要誤會(huì),我這個(gè)人說話雖不好聽,卻也實(shí)打?qū)嵉脼槟憧紤]?!?/p>
什么為她考慮,嘴上說著她不易,禮物收得倒是快,江知念覺得好笑,“倘若您真的體諒我,也可以還給我?!?/p>
如此直白,白氏尷尬愣在原地,送出去的東西,哪有讓還的?可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,白氏是騎虎難下。
一向愛看熱鬧的賓客,此時(shí)雖沒說話,心中也是這般想的,處處說話叫人不痛快,還好意思收人家的禮?
江知念見白氏不說話了,輕笑一聲,“與您開玩笑的,這翡翠頭面于您來說昂貴,于我來說卻不是,您放心收下便是?!?/p>
奚落她沒錢?你覺得貴的東西,人家隨意就拿來送禮了。
高下立見。
“行了,你不會(huì)說話就少說兩句!”陸老夫人不耐煩開口,又對(duì)江知念道,“江姑娘,榮安侯府的管事會(huì)與你商議大婚事宜,你且去忙吧?!?/p>
江知念這才退了出來,卻發(fā)現(xiàn)陸老夫人說什么管事,她又不知在何處,陸家也沒有派人給她引路,這是讓她自己找呢?
折柳憤憤然,“小姐,她們欺人太甚了!那個(gè)二夫人,您還未嫁到陸家,她便這樣說話,日后還不知如何說話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