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念清了清嗓子,“現(xiàn)在看清楚王夫人的意圖還不算晚,雪寧,明日花朝,你與我同游可好?”
誰料江雪寧直接拒絕了江知念,“長姐,明日我想陪陪楓哥兒……”
聽出拒絕之意,江知念也不勉強她。原本,她是打算帶著江雪寧熟悉熟悉云萃酒樓的經(jīng)營。
想著她定還在傷心,便打算將此事再推一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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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朝節(jié)當(dāng)日,江知念整個人泡在云萃酒樓,她坐在自己獨享的包廂之中,一邊讀賬,一邊欣賞枝頭最后一綻的玉蘭。
忽然,包廂的沉香鏤花木門被扣響,江知念將折柳等人都派出去做事兒了,所以她只能自己起身開門。
門被拉開時,見了眼前來人,江知念愣在原地。
“陸、陸世子?你…怎么在這里?”
云初此刻也頷首退下。許是因為自己將他的邀帖送去落雪閣,今日自然也沒赴約,有些心虛。
“那我應(yīng)該在哪里?”
陸君硯雖然看不到,可來了這么多次,也熟悉了地形,摸著門框直接進了包廂,他還想自己落座,卻險些撞倒了堆得高高的賬本。
江知念看不下去,只能將門合上后,伸手扶著他落座。
江知念,“今日花朝節(jié),世子怎么沒有去踏青游湖?”
扶著陸君硯坐下,她準(zhǔn)備抽身為他倒杯茶,彰顯待客之道。熟料,她的手被陸君硯順勢扣??!
一開始,她還以為是陸君硯有什么緊張的事情要說,可在發(fā)覺陸君硯沒有松手的跡象,也沒說話時,江知念心中警鈴大作,猛地抽手推開陸君硯!
江知念心口狠狠一沉,前幾日在東宮偏殿發(fā)生的一切,被切割成零碎的片段,閃現(xiàn)在她的腦海之中,那些被她強行壓下的羞辱與恐懼,如同鬼魅一般又纏住了她。
陸君硯眸光微沉,慢慢收回了手,語氣聽不出異樣,“江姑娘,沒事吧?”
“沒事…”
這個樣子,怎么能叫沒事呢?
陸君硯心中有一絲莫名的慍意,自那日回去后,他想了很久,他覺得有必要與江知念坐下來好好談?wù)劻恕?/p>
只是邀帖被她隨意送了人。
江知念快速收拾好情緒,坐到了陸君硯對面,“世子何事尋我?”
“沒事便不能尋你?”陸君硯反問,江知念垂眼沒說話,只是給他倒了一杯茶。
“這是六安瓜片?”他隨口問了一句,岔開這個話題。
“世子能聞出來?可是世子不喜歡?云萃樓也有更為名貴的茶,我去命人拿些來。”他嘗也沒嘗,只靠茶香辨別,這嗅覺,倒與雪團不相上下了。不過這話江知念沒敢說出來。
陸君硯抿了一口,“不用了,接下來你可以多囤一些茶?!?/p>
江知念疑惑不語,又聽他道,“接下來茶行不太平,各品類的茶價格都會漲些?!?/p>
“多謝世子。”雖然不知陸君硯來此為何說這個,但是既有利于云萃樓,她自是感激。
話音剛落,就聽他道,“那日的事情,我都知曉了,江知念,你既打定主意嫁給我,為何這些事情要隱瞞于我?”
那日的事情?昏暗的側(cè)殿,堅韌的軟繩將她捆起來,還有伸向她的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