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江知念聽聞宮里來人,兩日后召見陸老夫人,她便專程找到陸君硯,“朱決如何了?”
陸君硯一副了然的模樣,他便知曉,說什么放過朱氏的話,不過是說說罷了。
這不符合江知念睚眥必報的性子。
“施了些刑,便什么都招了。你想怎么做?將他送到京兆尹去報官嗎?”
江知念搖了搖頭,“倘若我將他帶去報官,他供出朱氏來,真便是榮安侯府的丑聞。”
“況且,如何說,她也是你的祖母。”
陸君硯道,“不過是她自作自受!”朱氏這些年做的惡事,又何止這些?
聽出陸君硯這話中的情緒,江知念一時不知如何勸慰,只是道,“她的確是罪有應得,可是世子不是?!?/p>
“世人多盲目偏信,并無自主思考和與完全客觀的能力,倘若我這般做,只能將世子陷入不義之地?!?/p>
“侯爺回來,也難保不會與你生出隔閡來?!?/p>
沒想到到了此時,知念還在為他著想,陸君硯欲問,那你打算如何辦時,江知念先開口,“世子,我想帶著朱決入宮一趟?!?/p>
卻未說明要做什么,陸君硯思考再三,還是應下,“我把云終給你用,朱決眼下腿腳不太方便,需要有人羈押。事情辦完,等我下朝來接你?!?/p>
……
第二日,朱氏天還未亮就上了入宮的馬車,而江知念備的車就緊隨其后。
她今日入宮的由頭是去看望江雪寧。
東宮里的幾位,宋慧地位最高,卻最不受寵,江若蓁最是受寵,但地位最低,反倒是江雪寧,雖然從來不爭寵,可是聽話懂事,還為太子調養(yǎng)身體,太子和皇后對她態(tài)度不錯,那么下人也尊敬了起來。
且為了鍛煉醫(yī)術,她偶爾還會為宮女診治,畢竟誰沒有個小病小痛?
可御醫(yī)都是給貴人們看病的,輪不上他們。
自從有了江雪寧,總算是好了不少,故而她在宮中,也算吃得開。
只是江知念今日,只是用江雪寧打了個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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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氏到了未央宮拜見,皇后還有些訝異,“陸老夫人怎么來了?”
陸老夫人也是一頭霧水,“不是皇后娘娘您召見臣服嗎?”
皇后微頓,隨后紅豆附耳低語了兩句,只見她眸光晦暗,不明其意,“原是如此,紅豆,帶陸老夫人去東宮吧?!?/p>
朱氏心中有疑,可是卻不得不從命,想著也許是賞菊宴沒能算計成陸君硯,太子又有了旁的打算,可是莫名心中慌亂,她問了一句,“紅豆姑娘,可是有什么事情嗎?”
紅豆瞥她一眼,“奴婢不知?!?/p>
到了正殿中,里頭卻是空無一人,朱氏更是惶惶不安。
她在里頭等了莫約小半個時辰,如坐針氈,終究是等不下去了,她正要起身找人辭退,那高高的鏤花門被推開,明黃色的身影也跨入殿中。
“陸老夫人,準備去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