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懷安則道,“孤不是沒給過他機會,他不愿意?!?/p>
江知念想也沒想,“他都不愿意,同我也沒什么好說的?!?/p>
“解藥有兩顆,一起服下便可將眼疾治愈。一顆則為劇毒,孤不著急,可以慢慢等。不過陸君硯的眼疾急不急,孤便不知了。”
他起身走到門口,撿起地上的繡鞋,朝著江知念走去,竟然蹲下身,強硬地握起她的腳踝,將鞋子套在她腳上才算,“若是想好了,便來東宮,孤等著你?!?/p>
直到沈懷安走了許久后,折柳才回來,她有些不解地看著江知念,“小姐,您瞧什么呢?”
江知念這才收回莫名的目光,不動聲色地收起方才沈懷安留下的藥瓶,“沒事?!?/p>
用酒釀圓子時,已經(jīng)涼透了,但好歹也算墊了肚子,天色擦黑后,陸君硯被云初扶著進了屋子,云初特地囑咐,“世子妃,世子就交給您了?!?/p>
今日世子喝的酒不算多,不過卻要囑咐一句,好在他雖然不好近身伺候還有折柳和攬月。
江知念點了點頭,將陸君硯扶坐下來,“喝點水吧。”
她提起茶壺的手,被陸君硯忽然按住,江知念不解側(cè)眸,只聽他將茶壺提起,摸著杯子給她倒了一杯,“念念,我來?!?/p>
她索性坐下,將其余人揮退,等到屋門合上后才道,“世子不必裝了,這里沒有旁人了?!?/p>
陸君硯手微頓,便也更加端正身子,方才他的確是裝的,不然也不能這么早就能回來。
可他看江知念這神色,似乎不對啊?
只聽江知念道,“世子,既然你我在外人眼里已經(jīng)結(jié)成夫妻,你我彼此應當更加了解才是?!?/p>
“自然?!?/p>
“眼下時辰還早,長夜慢慢,不如我們——”江知念說至此處,卻見到陸君硯喝茶嗆了一口,她拍了拍陸君硯的背,“怎么?”
“沒、沒事,你繼續(xù)。”
“長夜慢慢,不如做什么?”他試探地問。
江知念點頭,“長夜慢慢,不如世子將榮安侯府人際關(guān)系說予我聽,一來方便我了解侯府,二來若是日后遇到事情,也能幫襯世子一二?!?/p>
“就這個?”
“自然是這個,不然是什么?”
陸君硯清了清嗓子,“榮安侯府的人際關(guān)系,既復雜又簡單?!?/p>
“復雜在于,侯府人丁多旁系多,簡單在于,侯府中除了我,旁系人都不可信?!?/p>
“就這個?”原本嚴陣以待,準備好好梳理其中脈絡的江知念,被告知一句話就結(jié)束了,有些不可置信。
“自然就這樣,不然還有什么?”陸君硯依葫蘆畫瓢回答。
江知念眸光稍頓,既然陸君硯不肯多說,那她也不再多問,卻事先聲明道,“世子不愿多說也無妨,只一點,若是侯府有人因你為難我,我可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,心慈手軟。”
“我還擔心你會顧及我的面子,束手束腳,氣到了自己?!?/p>
“知念,你是我的世子妃,倘若她們顧及我,又豈會為難你?若是她們?yōu)殡y你,便就是有意來為難我?!?/p>
“我雖然患有眼疾,卻也明白,這世間最不該的,便是為了一些不相干不在乎自己的人,傷了在乎自己的至親至愛?!?/p>
“她們?nèi)羰菫殡y你,不必手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