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心看了一眼陸君硯,“現(xiàn)在滿京城……都在,都在議論世子和二小姐呢!”
議論陸君硯是個瞎子,連自己的未婚妻都留不住,竟叫太子截胡了去,頭頂就像這春日草地一般。
這下好了,皇后費盡心思潑給陸君硯的臟水,又被倒了回去。
江知念也猜到那些人的話,只怕又刻薄又直白,明知道陸君硯是無妄之災(zāi),卻用盡一切語言去編排他,她也有些尷尬,“這事,不是我做的。”
折柳點頭幫腔,“小姐雖將世子與太子的邀帖一并送去二小姐那處,但并未聲張。二小姐與太子私會,也不知躲著些人……”
折柳這一解釋,江知念更是尷尬,當(dāng)即沒了方才的氣勢。
……
卻說東湖這頭,太子原本約的人是江知念,因著江若蓁對自己死心塌地,又有了孩子需要靜養(yǎng),只有江知念不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可等人上船,取下帷帽后,才發(fā)現(xiàn)來的根本不是江知念。
“若蓁?是你?”
江若蓁這些日子日思夜盼就是為了見到太子,知道花朝節(jié)沈懷安約了自己游湖,這一路上別提多高興了,誰知得到的是他這樣的反應(yīng)。
就是再傻,也瞧出了不對勁來。
“懷安哥哥是在等…姐姐?”眼淚毫無征兆地掉落,心中又酸又急,“原以為懷安哥哥約的是我,原來是若蓁自作多情了,我這就下船!”
沈懷安連忙攔她,謊稱,“孤約她不過是為了商討納你入東宮的事情,你有身孕,性子該再穩(wěn)些,別叫孩子受了氣?!?/p>
江若蓁吸了吸鼻子,對此有疑,“殿下此話當(dāng)真?”
沈懷安瞧這她的眼眸淡了淡,他堂堂太子,天底下有幾人敢質(zhì)疑他?他自然也沒那么多耐心哄人。
江若蓁把他也看得透,大多數(shù)時候,她看似有小性子,實則都是小意迎合太子,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多撒嬌一句,什么時候該適可而止。
此刻,就是她懂分寸之時,哪怕知曉都是沈懷安的托詞,什么事情,非得在花朝節(jié)游船上說?
卻也破涕為笑,“懷安哥哥當(dāng)真為我費心至此,若蓁心中也是歡喜的?!?/p>
“既來了,坐下一道賞景吧?!鄙驊寻采裆珳睾拖聛?,甚至吩咐近侍把江若蓁的綠茶換為紅茶,還準(zhǔn)備了一些甜膩的點心。
江若蓁將心中不悅按下不提,琢磨著問一問如何讓榮安侯府退婚一事。
……
東湖旁江雪寧心不在焉地跟在幾個女子身后。
前頭的人離她較遠(yuǎn),一開始說話聲音較小,東湖這邊風(fēng)大,她幾乎聽不見什么。
忽地,前面的人說話清晰起來。
“她怎么還跟著我們?就江家現(xiàn)在的名聲,叫旁人看到了,別影響我們的親事?!?/p>
“哎呀,不知怎的,今天死乞白賴也要跟著,你說說,這叫什么事兒?難不成,我得拿掃帚趕她?”
“真是沒有自知之明……”
聽到這些話,江雪寧的臉色一白,緊張地掐在一起的手微微顫抖,幾乎快哭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