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夫人待我很好?!睂τ跍亻L安說的話,江若蓁并沒有回復(fù),反而是提起陳氏。
“比你們都要好?!?/p>
這話落下,溫長安徹底沒了一絲笑意,話說到這個份上,哪能還不懂江若蓁的意思?
“是我多慮了,冒犯江姑娘。”
溫蓁,不,是江若蓁,既然并不認(rèn)他們,他也沒有必要繼續(xù)與其敘舊。
江若蓁卻又道,“揚州來京城一趟并不容易,你就為了帶些東西給我?”
她是害怕溫長安與高紅玉一樣,想要留在京城之中。給她添不少麻煩不說,只要這些人在一天,就無疑是在告訴京城其他人,她曾經(jīng)有多不堪。
江若蓁實在不愿意。
便試探起溫長安的來意。
溫長安,“我來參加春闈,順路帶給你?!?/p>
春闈。
差點把這個忘了,溫家窮得連新衣裳也做不起,卻有個會讀書的兒子,那就是溫長安。
自小,溫長安書就念得好。
江若蓁覺得他就是在做窮酸夢,一個農(nóng)民鄉(xiāng)下人的兒子,非要念什么書,心比天高!
要是溫長安像村子里其他男子一樣,自小就幫著家里務(wù)農(nóng)種地,溫家也過得容易很多。一年收成沒幾個,還要賣了給溫長安交束脩,能不窮嗎?
真是心比天高,命比紙??!溫家為了湊出這一路的盤纏,只怕也是省吃儉用了許久。
日日來此,假意想要帶東西給她,實則是打秋風(fēng)來了吧!
他們又不是不知道,江府有多有錢,還差這點東西?
越想,江若蓁越覺得如此,“春闈?溫公子還在癡心妄想?”
她嗤笑著,直接摘下知畫腰間的銀錢袋,丟了出去——
“家里想來也沒給你準(zhǔn)備多余的銀錢,念在往日的情分,拿去吧。日后只當(dāng)是不認(rèn)識我?!?/p>
溫長安臉色難堪,緊繃著的下頜帶著堅毅,他難堪并非因為江若蓁這些話,而是所有都被江若蓁猜中了。
家中并非準(zhǔn)備多余的銀錢,他這幾日都是靠著幫書肆抄書,才得以留下來。
只是春闈就在眼前,他若是日日熬夜抄書,不說溫習(xí),沒有休息好,只怕也發(fā)揮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