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知曉你的性子,你定不會做出逾矩之事。不過這枚玉佩為何會出現(xiàn)在江若蓁帳內(nèi),恐怕你比朕更清楚!”
這么多年來,君硯一直循規(guī)蹈矩,從不會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,在這件事上,他可以肯定與江若蓁私通的人不是他??墒羌热徊皇撬?,他為何又要故意留個把柄給旁人?惹得自己一身騷!
除了陸君硯喜歡江若蓁,皇帝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,更是聯(lián)想到陸君硯生辰宴那日,云初口中的“江姑娘”興許是江若蓁?
只是自己下意識想的只有江知念。
“玉佩確實是臣遺落在江姑娘帳內(nèi)的,臣自知行為有缺,不合禮法,臣自小沒求過您什么,這一次…還請皇上成全?!?/p>
陸君硯撩開長袍跪下,皇帝聞言氣得將案上的香臺操起,正要砸落時,又想到陸君硯看不到,只怕是躲也不會躲,香灰彈起來,萬一燙傷他怎么辦?于是又重重放下,換了個輕巧砸不痛的狼毫摔了出去!
啪嗒一聲,落在陸君硯的身上,不痛不癢,但筆上的墨汁染臟了他的衣服。
“陸君硯!她與旁人有染,你也愿意?”
“臣愿意?!?/p>
陸君硯再一次的利落干脆,皇帝直接怒道,“滾出去!”
總管太監(jiān)聽到皇帝的怒吼聲,來回地不停踱步,直到看到陸君硯出來時,他才迎了上去,“哎喲陸世子,您這是……”
“有勞李總管替我向圣上賠罪,我先走了?!?/p>
李總管愁眉苦臉地看著陸君硯走得干脆的背影,喃喃道,“這哪有賠罪的樣子,世子還當(dāng)真是一點不怕皇上?!闭f完,就聽到皇帝在叫他,連忙進(jìn)去伺候。
進(jìn)去時,就見到皇帝眉心緊皺,一邊揉著太陽穴,一邊語氣不耐地問,“查得怎么樣了?在江若蓁帳篷中的人,可是太子?”
李總管眼觀鼻鼻觀心,未央宮那位覺得可以瞞天過海,但圣上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,“皇上英明?!?/p>
“君硯為了這個女人,這種事都愿意認(rèn)下,朕怎么能不生氣!”皇帝威嚴(yán)中帶著幾絲無奈,“當(dāng)年他出意外落水后,便患了眼疾,朕一直愧對于他,是朕沒能保護(hù)好他。才依著他,一直沒給他物色世子妃人選。”
要是知道有今日的事情,還不如早點給他選了世子妃收收心!
“他若是早說喜歡那個江若蓁,朕給他賜婚便是!如今出了這種事情…那江若蓁也配不上君硯!”
李總管便開解道,“皇上,德行有虧之人,難不成成婚了就能安分?何況江二姑娘與太子只怕早已有了首尾,如何看來,都只有世子單相思?!?/p>
“如今這個逆子,還要朕成全他!他那玉佩,大抵是被未央宮的人拿來為太子背鍋的,但他若是不想,未央宮的人也算計不了他!”
李總管當(dāng)然明白皇帝在氣什么,氣陸世子為了一個女人,將禍水引到自己身上,氣世子瞧上了德行有虧,不守女德之人,更是氣兄弟鬩墻,紅顏禍水怕是要害了他兩個兒子。
圣上關(guān)心世子勝過太子,自然希望一切都給世子最好的。
“圣上消消氣,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,奴才覺得不值得您操心,便是您成全世子又如何?等世子過了新鮮勁兒,一個女人不聲不響死在侯府,又有誰人關(guān)心?到時候您在為世子物色個才德兼?zhèn)涞呐泳褪?,左右有皇上您護(hù)著,世子的日子又能差到哪兒去?”
“世子淳良謙和,等看清那人的真面目,便也不會如此執(zhí)著了?!?/p>
聽完李總管的話,皇帝總算消了幾分氣,此話有理,不僅成全了陸君硯,更打消了太子的念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