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念看了一眼江若蓁,又看了看江母,前者欲言又止,后者一言不發(fā)。
最后只能自嘲地勾了勾嘴角,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。
“女兒回來時,已經(jīng)同母親說過,我們身上銀錢已經(jīng)不夠繼續(xù)施粥,才先回府取錢?!?/p>
“啪——”
一杯茶被砸在距江知念很近的地方!滾燙的茶水濺起來,濺到她的手上,迅速泛紅!
茶水在地上慢慢打濕了她的衣裙。
冬日里冷風一吹,冷意漸漸入骨。
“這就是你的理由?”
他們好不容易把若蓁找回來,險些又毀在她手里!十六年前,就因為她,他們錯過了若蓁!
“我再問你!今日在榮安侯府,你為何要冒領若蓁的功勞?”
聲音落地,江知念抬眸看向江程,自己敬愛的爹爹,原來是這般想她的。
此次施粥花的錢盡數(shù)都是她給的錢,怎么到頭來,就成了冒領江若蓁的功勞?
她將目光轉(zhuǎn)到江若蓁身上,江若蓁果然什么都沒給江程說!
江若蓁被看得心虛,趕緊跪到了江知念的身邊,“爹爹!您別怪姐姐,姐姐去白鹿書院接我,一路操勞,才沒有出面與我一同施粥……”
“況且……這一路來,都是姐姐在采買米糧?!?/p>
江程聽完臉色稍好一些,語氣不自然道,“采買有何辛苦?若蓁,你還在替她解釋!要不是有太子殿下,你哪里能這么全頭全尾回來?”
江知念終于聽不下去,她緩緩直起身子,不卑不亢,“父親。采買不算出力,但女兒出的銀錢可不少!”
十六年來,這是江知念第一次這樣同江程說話,禮數(shù)上挑不出錯處,可整個人仿佛變了一般,像是隱形中帶著刺。
江知念是他的女兒,女兒忤逆父親,像什么樣子?他怒不可遏,指著江知念的鼻子,“江知念!你好歹是我江家養(yǎng)大的人,為何滿口都是銀錢利益???”
“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怎么說你?!”
“士農(nóng)工商!好好的官家小姐不做,你跑出去做下等之事!還在皇后娘娘面前做下冒領功勞之事,叫全京城人都在看我江家笑話!”
江知念眼底冷冷一笑,冒領?笑話?下等之事?江家人看不上銀錢,那就全都還給她!
“父親。這些銀錢都是從女兒私庫中劃走,怎么算女兒冒領?”
“不過是一些銀錢,從江府庫中還給你便是!”江程一惱,也沒想這次施粥到底花了多少銀錢,就輕易應下。
正中江知念下懷。
可,江程不知道,江若蓁知道啊,她趕緊叫住了他,“爹爹!”
“爹爹,你和姐姐何須如此見外,這番話,姐姐聽了該多難過啊……爹爹,姐姐做一切都是為了江家,求爹爹別生氣了……”
“是我沒聽姐姐的話,執(zhí)意留在澄縣的?!?/p>
江若蓁紅了眼睛,她沒料到澄縣的場面會失控,若是知曉,什么名聲,她都不想要!
許是自己也覺得自己不易,抿唇開始小聲嗚咽,江母看得揪心,趕緊上前抱住江若蓁,語氣埋怨,“夠了!夠了!若蓁才回來。你就發(fā)這么大的脾氣做什么?瞧把若蓁嚇成什么樣子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