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下的意思,自然是立她做皇后,但是齊孟婉卻無半點喜悅。她定定的望著天子,只聽天子繼續(xù)道,“朕當(dāng)初就覺得你和旁人不同,你不要叫朕失望?!?/p>
到了如今這步,再做出一副恩愛的模樣,對兩人都是為難。索性這般誰都自在一些。
“放心,妾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?!?/p>
從天子那兒出來,齊孟婉回首對晏南鏡道,“我原本以為他多少會對原配發(fā)妻有點保全之心,現(xiàn)如今看來,是我把他想的太好了?!?/p>
“畢竟韓皇后說起來,也和他青梅竹馬一同長大?,F(xiàn)如今他一句話就打發(fā)掉了?!?/p>
“我看得出來,他是真的沒有覺得可惜?!?/p>
傷心哪怕面上裝的再好,總會有蛛絲馬跡出來??墒撬齾s沒有從天子身上尋找到半點。
她早就知道天子為人冷情,萬萬沒想到,竟然最后也只是撈得他一句話而已。
此刻明明是陽光普照,日益暖和,可是她直接走在陽光下,也不見得有多暖和。
晏南鏡從旁邊攙住她,“已經(jīng)知道是個什么人了,那么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。當(dāng)前緊要的是,怎么樣才能在局面里保全自己?!?/p>
齊孟婉定了定神,緩緩頷首,“阿嫂說的對,已經(jīng)老早知道他是個什么人。還指望這樣的人會有什么溫情可言?!?/p>
說完她突然笑了,“如此也好,既然這樣,那就可以放手大干了?!?/p>
既然對著的是個冷酷無情的人,那么她也不必再忌諱什么。你來我往,不用手下留情。
“我原本就沒指望他會對我會有什么情分,”
天子的喜好她還是能感覺出來,畢竟是天子,自幼被下面的人奉承長大,哪怕再如何偽裝,她也能在那柔風(fēng)細(xì)雨的溫情里,迅速察覺到他的真心。
真心這東西,可遇不可求,她沒有得到也并不意外,更不氣餒。原本她就是懷揣著自己的目的,再來要所謂的真情實意,別說天子,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至極。
只是覺得,天子至少應(yīng)該有常人該有的情感,她是別有用心,但是原配發(fā)妻多少有點難過。
現(xiàn)如今看來,天子骨子里就是冷血的,只要于己不利,那么不管是誰都能棄之不顧。
“是我高看他了?!?/p>
齊孟婉嗤笑,她看向晏南鏡,“皇后被帶走,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是弄出了多大的動靜,要不然照著父親的作風(fēng),不會這么快撕破臉?!?/p>
她突然頓了下,晏南鏡瞬時明了。齊孟婉見著晏南鏡變了面色,連忙道,“我也只是一說,我估計是大長公主做了什么,但是絕對沒有得手?!?/p>
若是得手了,那么就不是現(xiàn)如今的這么直接把人帶走,而是當(dāng)場sharen了。
晏南鏡當(dāng)然知道齊孟婉說的有道理,但還是坐不住,“我先去看看——”
說到一半,她蹙眉。
如果大長公主真的做了什么,恐怕衙署那兒進(jìn)不去已經(jīng)戒嚴(yán)。至于齊侯辦事的前堂,這時候也根本進(jìn)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