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門對竹門,這原本就是完全毫無干系的。晏南鏡也不知道要對褚夫人說什么?,F(xiàn)如今她和齊昀緋聞在外,褚夫人應(yīng)該也不會記掛著她了。
無話可說,那就不要勉強尋話題了。她對褚夫人再次屈了屈膝,道了一聲失禮,就離開了。
等回到太夫人那兒,正好太夫人面前放著幾只錦囊。見到她回來,微笑著對她招了招手,“知善回來的正好,這個給你。”
侯府里的錦囊,都是精心制作。吳地的五彩錦斑斕奪目,縫制成香囊,內(nèi)里放入上等的香藥朱砂等物。在這個時節(jié)佩戴在身上,可以驅(qū)逐蚊蟲。
晏南鏡過去,口里道謝,伸出雙手正要接過。誰知道太夫人的手頓了下,整個人都往她那邊靠了過去。
“這柏木香,是怎么回事?”
袁太夫人年歲大了,但長于養(yǎng)生。到了這個年紀(jì)也沒見得糊涂,記得自己跟前晚輩們常用的熏香。
晏南鏡霎時就想起之前在林子里,蓋在她耳朵上的手掌。身上的柏木香應(yīng)該就是那個時候粘上的。
齊昀用的熏香自然是上好的,粘上之后,不會輕易的散去。
她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應(yīng)答,臉上微紅。
“好了。好了?!痹蛉艘娝狡?,趕緊把手里的錦囊放到她掌心上。
太夫人對小輩們的這些事,沒有太多的插手意圖。
太夫人讓晏南鏡坐好之后,看向另外一邊失魂落魄的虞夫人,“這都多久了,你怎么還是那副模樣,秋郎都比你好?!?/p>
鄴城里都知道,齊昀對這門婚事并不熱衷,甚至當(dāng)眾違背齊侯的意思。只不過是后面被齊侯給強壓下去了。
現(xiàn)如今齊昀在人前,就算提起此事,面上也是淡淡的。
“秋郎只是面上不顯,其實內(nèi)里可傷心呢。要不然,許女日日派人上衙署噓寒問暖,也沒有見他有半分搭理?!?/p>
晏南鏡坐在一旁,聽著虞夫人這話,尷尬的厲害。
太夫人見著她低著頭,對著虞夫人那滿面的憤懣,“當(dāng)年是你想要撮合他們,現(xiàn)在不想成事的,也還是你。也不知道你這個母親到底想要做什么?!?/p>
虞夫人“我”了一聲,卻無話可說。捧高踩低市儈都不要緊,反正鄴城里所有人都這樣。但是當(dāng)著外人虞夫人不好在太夫人面前理直氣壯,只好憋屈的又垂頭下去。
想起慕夫人這段時日那眼里還有臉上的似笑非笑,兩人這悄無聲息的暗自比較了半輩子,這突然一下,讓慕夫人看了她的笑話。虞夫人不禁不有些悲從中來。
“好了,你也出去走走吧。”見著虞夫人眼睛紅了,太夫人就知道大事不好。
虞夫人這么多年,脾氣是十幾年如一日。年少時候青春貌美,脾氣嬌軟。一個不順心就哭哭啼啼。年輕的時候還能讓人憐愛,道了現(xiàn)在,就是有幾分驚悚了。
太夫人趕緊趕在虞夫人要哭出來之前,讓婢女?dāng)v扶著人出去走走。虞夫人有個好處,見到人才哭,見著面前沒人就不哭了。讓婢女把虞夫人攙扶出去,走上幾圈,等到人在外面熱懵了,又沒有人來憐惜。一來二去也就忘了這事。
晏南鏡見著太夫人身邊的婢女駕輕就熟的,一邊一個攙扶起虞夫人就往外走。
虞夫人滿面?zhèn)睦镉质清e愕,還沒等開口,就已經(jīng)被婢女們左右架著給抬出去了。
“她人不錯,沒什么壞心思,就是太愛哭了。光是哄她止住淚水,都要花費不少力氣。不哄她,只要她落淚,斷斷續(xù)續(xù)能哭上幾日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