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魏劭從北屋出來,腳步迅捷,徑直到衙署,提筆于竹節(jié)上落下手書,完畢加自己的符印,一剖為二,命人一半送公孫羊,一半送至李典手上。其余諸事也交待完畢,當(dāng)天便帶了先前隨自己早歸的那十幾名親隨,便裝出行,辭漁陽循馳道南下。
他這趟南下,速度比之小喬當(dāng)初出行,快了不止一倍,才十來天便過了去往兗州最近的黃河烏巢古渡口,再行路個幾天,兗州便在眼前了。
原本他一路都是疾行,但越靠近兗州,反而慢慢地放下了速度。這日到了東郡,卻止步在了距離城池足有七八十里之外的馳道之上,不再前行,派了一名得力親隨中郎將雷炎去往城中傳送消息。
雷炎快馬當(dāng)日入了東郡,尋到喬家。
喬平這日正在太守衙署里忙碌,忽然家中家仆來報,說漁陽的魏家來了要接走女君的人,未免詫異,急忙放下了手頭的事,趕了回去見人。
雷炎知這匆匆趕到的中年男子便是君侯的老泰山,東郡郡守喬平。態(tài)度頗恭。照了魏劭的吩咐,絕口不提他親自來而來,只說是自己奉命來接走女君。因大隊不便入城,等在了城外。說完奉上魏劭給的信符。
喬平怎會想到魏劭會親自南下來接女兒,信以為真,忙致歉:“實在不巧,讓將軍空走了一趟。我女兒兩天前剛離了東郡,去往徐州探舊。當(dāng)時她說走了徐州便立刻返回,繼而北上歸家。將軍一行人馬,遠(yuǎn)道風(fēng)塵而來,想必乏了,不若入城,在敝地小歇數(shù)日,等我女兒返回東郡,將軍再接去一并北上,如何?”
雷炎原本以為女君在家,自己照君侯之命,接了人走就是。不想?yún)s撲了個空,女君去了徐州。遲疑了下,問:“使君可否告知女君去往了徐州何處?”
小喬去探比彘大喬,也不是什么說不得的隱私。喬平道:“我有一侄女,與女兒一起長大,二人感情篤厚。如今侄女隨她丈夫居于靈璧,我女兒前去探親。快則五六日回返。慢也不過□□日。將軍入城等候幾日,意下如何?”
雷炎自己不好做主??蜌獾乐x了幾句,先便告辭出門,說先出城,商議了再論。
喬平送他出來。雷炎再三請留步,隨后匆匆出城。
魏劭等在城外道旁,遠(yuǎn)遠(yuǎn)終于看到雷炎回來,卻去是一人,回來也是一人,望了眼他的身后,并不見車駕。聽完雷炎回報,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。
雷炎道:“喬使君再三請留。主公不若進城,等女君歸來,再接了一并北上?”
魏劭轉(zhuǎn)頭,望了眼那條繼續(xù)通南的馳道。
“他說女君前日方去往靈璧?”
雷炎應(yīng)是。
魏劭沉吟了下。
他雖居北方,但對南方的地勢,尤其往來各處塞要城池的關(guān)卡和馳道,并不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