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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堂,漁陽的二三十文官武將早已經(jīng)等的焦急,終于看到魏劭從堂后轉身,立刻靜止,分列兩班聽候差遣。
魏劭發(fā)號施令,拜李典為大將軍,統(tǒng)領十五萬兵馬分五路發(fā)往石邑。第一路由李崇居左,第二路由張儉居右,其余三路也各拜了上將,無一不是能征慣戰(zhàn)的魏家忠將。由這五員上將各統(tǒng)領部下克日整兵啟程。
魏劭又命主簿衛(wèi)權為太尉,監(jiān)糧草上路,自己另領一支精英親兵另行上路。
眾將官領命各取兵符,紛紛離去。剩下魏梁在一旁,眼見人都散了,自己竟沒有被點到名,以為魏劭因為去年底自己在路上不慎丟了女君而不信任自己了,很是焦急,上去追問道:“莫非君侯不信梁?”
魏劭笑道:“將軍有大用,我才留你到最后?!?/p>
魏梁不解。魏劭附耳過去,低聲說了一番話。魏梁十分驚訝。
“我已決定,石邑要戰(zhàn),兗州也要保。陳翔將女兒嫁給薛泰之子,人與許諾送去的萬斛糧、一千金已經(jīng)上路,公孫先生信中有言,陳翔為保萬無一失,舍大道走小路,派一千兵馬護送。我給你兩千人馬,你去替我把人糧全部劫來。我即日便差一使者攜我密信去往揚州,允他若出兵攻伐徐州,兗州兵解,事畢則將糧帛送去給他,外加北馬一千匹。楊信本就覬覦徐州,又有我加持,這樣的機會,他豈會放過?”
魏梁哈哈大笑:“君侯妙計!徐州若失,薛泰能安身何處?必定回兵救城!那陳翔丟了女兒糧帛,薛泰偷雞不成蝕把米,看他二人還如何做成一對好親家!”
魏劭微微一笑:“此事關乎兗州得失,不容有失,將軍須得謹慎行事?!?/p>
魏梁收笑正色道:“君侯但請放心。有了前次教訓,魏梁必定謹慎百倍,絕不負所托!”
……
城中從早上開始,民眾便感覺到氣氛開始凝重起來。不斷有大隊軍士從北、南、東三個方向的城門穿城而過聚到西門外的曠野之上,兵勢密密麻麻,旌旗遮天蔽日,一眼望不到盡頭。隨后消息傳開,說是君侯要發(fā)大軍去往石邑與陳翔決一大戰(zhàn)。民眾對魏劭軍隊一向愛戴,聞言競相趕去西門送米送糧,不一而足。太尉衛(wèi)權向民眾致謝,一律婉拒。
漁陽城中備戰(zhàn)氣氛濃厚,魏府的高墻之內,氣氛也與往常有所不同。
徐夫人和朱夫人得知魏劭又要舉兵出征了,前鋒已上路了,雖然早已經(jīng)習慣這樣的別離,但還是各自心頭不舍。知道魏劭出發(fā)前必定會回來辭別,徐夫人午后起,便帶著朱氏和小喬在前堂等著。
徐夫人面色和平常沒什么兩樣,只是安靜坐等。朱氏卻在一旁面露擔憂之色,眼睛也仿佛有點紅,還時不時地偷偷別過臉,擦拭一下眼角。
徐夫人看到了,有些不喜,卻也沒說什么。
小喬跟著她兩個人一直等到天黑,才得了個消息。魏劭軍情忙碌,這會兒恐怕回不來,怕祖母和母親空等,讓她們先各自回去歇息,遲些他回來,再去一一拜別。
徐夫人這才命人各自散了回房。
……
早上魏劭雖然沒有明說,但起身前的那句話,應該表示他已經(jīng)決定援手兗州。衙署回來后,小喬的心情終于也稍稍放松了些。徐夫人叫各人各自回房后,她就一直等在房里。
她等到了很晚,過了凌晨,將近丑時,實在熬不住了,和衣臥在床邊瞇了一下的眼。意識朦朧的時候,耳朵里飄進來門外春娘和什么人說話的一陣聲音,接著是她耳熟的腳步聲……
仿佛條件反射一樣,小喬眼睛還沒來得及完全睜開,人就立刻從枕上彈坐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