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奐的錢也全是騙來的。
怎么騙?
各種手段,只要你下定決心想騙一個人,那可太容易了。
在這里,嚴奐必須要感謝他親愛的媽媽,尊敬的于女士。
這個女人把嚴奐帶到這個世界上,雖然什么都沒有留給他,卻偏偏給了他一副難得的好皮囊,讓嚴奐在騙子這條道路上行走的風生水起。
絕大多數(shù)時間,嚴奐搜尋獵物的方式就是通過這張臉。這種方式最簡單,也最讓人沒有負罪感。因為彼此的目的都很單純,無非是你來我往,成年人的小游戲罷了。嚴奐的獵物里有男人也有女人,反正只要是那種看上去有錢的,不會有后續(xù)麻煩的,他都來者不拒。在狩獵的過程中,最好玩的部分就是——有的人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是獵人,可惜到頭來卻成了獵物。
嚴奐很少失手,像昨晚那種被人截胡的鬧劇真是百年難得一遇。
但不得不說,他總有一種奇怪的預感。
謝修南……
嚴奐搖了搖頭,居然又想起了那個人。
到底要去哪兒呢?
他想了想,還是繼續(xù)往北走吧。
等到雨停了下來,嚴奐便提著行李箱,下樓辦退房。
他的東西不多,整個家當都在這個箱子里,看上去還有點極簡主義的意思。
嚴奐想,哪有什么極簡主義,就他媽一個字,窮。
他提前查好了路線。
出了旅館,嚴奐步行了一會兒,然后坐公交車去火車站。公交車上人很多,嚴奐足足站了四十分鐘。下車后,他在火車站里取了票,又去超市買了面包和火腿腸,預留著在車上吃。
嚴奐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大概是他的耳機。他有一副好耳機,通常情況下都是它幫他抵抗旅行中那些難以忍耐的噪音和熊孩子。
他習慣了奔走,習慣了不斷旅行,雖然可能沒什么錢,但是這種閹割過的自由仍令他深深著迷。
今天也是同尋常沒什么區(qū)別的一天。
檢票后,嚴奐在第八列車廂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,靠窗,他喜歡。放好行李,嚴奐從口袋里掏出耳機戴上,準備一路睡過去。
可他總是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。
嚴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就看見坐他左手邊的那個男人正認真地打量著他。嚴奐還戴著耳機,一首歌正好放到高`潮部分,女歌手撕心裂肺地唱著。
男人用身體和手臂把嚴奐完完全全困在他的控制范圍內,見嚴奐朝他望去,他立刻回以他一個燦爛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