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旭拿起來,仔細端詳著:“好看?!?/p>
“還有呢,”方秉雪又遞過去個信封,“這個你打開吧。”
普通的黃色信封,沒寫什么字,只在上面畫了朵小紅花,周旭拆開,從里面倒出來幾枚銅錢,他分辨不出是什么年代,就認出有個開元通寶,掂著挺有分量。
他沒說話,看著方秉雪。
“給你壓祟用,”方秉雪說,“我們那的人講究,喜歡在小孩床頭掛這個,叫五帝錢,要是家里有經(jīng)常出門的人,就讓他帶身上或者掛車里,辟邪?!?/p>
周旭還是沒說話,感覺自己的手被握著了。
“這些年風風雨雨的,辛苦了,”方秉雪笑著,“給你畫朵小紅花,獎勵一下……旭哥,生日快樂?!?/p>
之所以這么著急忙慌的,提前回來,就是為了趕上周旭的生日。
車鑰匙插著,都沒點火,不僅風從車窗吹進來有點冷,還黑,倆人借著月光摸瞎說話,方秉雪一直在笑,周旭也一直在看他,像是在看白玉似的梔子花,沒有伸手去摸,已經(jīng)被香到有些暈乎了。
“還有倆小時呢,”方秉雪撓了下周旭的手心,“走吧,回去我給你下完長壽面?!?/p>
周旭反手把方秉雪的手握著了:“啊,好,沒問題。”
方秉雪說:“那你放手,抓著我怎么開車?!?/p>
周旭這才松開:“哦?!?/p>
他沉默著系好安全帶,點火,踩下油門,車輛終于啟動,靜靜地駛在縣城的街道上,都快到地方了,周旭才張了張嘴:“謝謝啊。”
方秉雪眼睛彎彎:“不客氣。”
到屋后,那一大堆的玫瑰也得取下來,方秉雪跟周旭搬了兩趟,才把全部的花抱回院子里,周旭壓根沒考慮把花放哪兒,怎么處理,似乎只要方秉雪能看一眼,笑一下,玫瑰花的使命就完成了。
方秉雪洗完手,還在批評他的這種思想,說你不能滿腦子都是戀愛,容易被人騙。
周旭不反駁,方秉雪去哪兒,他都緊緊地跟在后面,連進洗手間都是,方秉雪受不了,偏頭過來看他:“我上廁所呢,怎么著,咱倆一塊?”
“啊,行。”周旭說著,居然真的要過來。
方秉雪把人往外推:“你別這么黏糊,放心,我沒長翅膀飛不了——”
話沒說完,就被周旭扣住后腦勺,吻了下來。
癖好真的很詭異,怎么喜歡在洗手間親熱呢,方秉雪被吻得氣喘吁吁,脖子往后仰,感覺滾燙的氣息撲在鎖骨那,還有往下的趨勢時,才趕緊抓住周旭的頭發(fā):“停,有正事呢。”
長壽面還沒吃,就不算過了生日。
本來他也不知道周旭的生日在國慶期間,還是回去后,在檔案里查閱了下資料——當年眾目睽睽下報復賭鬼,周旭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,所幸的是沒有造成任何傷亡,群眾聯(lián)名上書為其求情,以及根據(jù)車輛行駛軌跡和剎車痕跡——
幾天后,周旭就被放了出來。
“還是落過網(wǎng)啊,”當時,方秉雪的指尖敲著桌面,若有所思,“就是這種情況,估計對孩子之后考公檢法,有一定影響……”
指尖頓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