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（第2頁）

西北地區(qū)晝夜溫差大，陽光透亮，滋養(yǎng)出來的蘋果泛著胭脂紅，香味濃郁而純粹。

他吃完就站起來：“鑰匙放桌上了，謝謝了啊。”

周旭看著他：“成，你走吧。”

本來就是過來還東西的，方秉雪沒再多說什么，打完招呼便走了，提前跟王川說過，九點(diǎn)的時候過來接他，方秉雪在路邊等了幾分鐘，聽見了“滴”的一聲。

“擾民，”他坐上副駕，拉安全帶的同時進(jìn)行批評教育，“你這喇叭一按，我看那曬太陽的大爺都哆嗦了下?！?/p>

要不說人有惰性，在非工作日的時候容易放松警惕，方秉雪只顧著跟王川貧嘴，沒注意不遠(yuǎn)處那獨(dú)家小院的門，開了條縫。

又很快闔上。

這頓飯吃的時間不長，賀嵐下午有工作，就王川跟方秉雪碰了個杯，結(jié)束的時候，賀嵐還給他送了一大包果脯，說這個甜，拿著當(dāng)零食吃。

方秉雪眼睛亮了：“我去，我就惦記這個呢！”

一直到了晚上，他都在贊美偉大的賀嵐老師贈與食物，雖然天氣干燥，風(fēng)沙大，但方秉雪挺適應(yīng)西北的氣候，唯一欠缺的就是，吃飯還是有些不習(xí)慣。

方秉雪給秦素梅打過電話，問了怎么做話梅小排，決定今晚冒險一下，親自下廚。

按照秦老師的指示，他去菜市場買排骨和青菜，正挑著呢，聞到了一股很淡的煙草味。

方秉雪沒抬頭，慢條斯理地拿了把豌豆尖——

下一秒，他的手腕被握著了。

“走，”周旭的聲音沉沉地響起，咬著他的耳朵，“跟我去個地方。”

動作蠻橫，仿佛不是商量，而是通知。

事實上，他幾乎是推搡著給方秉雪塞進(jìn)副駕駛，然后載著人一路狂奔，盯著前方，一句話也沒說。

方秉雪無助回頭：“我的排骨……”

“老子給你做。”周旭似乎心情不太好，扯著人進(jìn)了一家飯店——沒走正門，順著小道上了樓，方秉雪沒多說什么，就偶爾哼哼一兩聲，說給他拽疼了，問這是要去哪兒啊。

而被拉進(jìn)一處沒開燈的包間時，方秉雪心下了然，果然，他猜得沒錯。

周旭輕輕地推開側(cè)面一道門縫，朝他示意：“過來。”

方秉雪眨著眼，明知故問：“什么呀？”

房間里黑黢黢的，頭頂垂著浮夸繁瑣的水晶燈，耳畔是隔壁屋的歡聲笑語，氣氛不錯，有人在高聲唱歌，唱的還是年初刀郎新發(fā)的《情人》。

襯得這里很安靜，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，黑暗中，方秉雪猝然對上了周旭的眼睛，亮晶晶的。

可能彼此距離太近了，說不上來，他本來還想繼續(xù)開玩笑呢，莫名有點(diǎn)心慌。

“看你那男人，”周旭嗓音微啞，“是個什么混賬王八蛋?！?/p>

罵完，他可能覺得這話過了，難聽了，就咳嗽了一聲。

再開口，語調(diào)溫和許多，還有點(diǎn)捏著嗓子：“你看看，他竟然背著你結(jié)婚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