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（第2頁）

他倒不是特別信這個，但這次的病實在洶涌，周旭惱了，干脆去廚房拿把菜刀，站在院子里砍了幾下，一邊砍，一邊喊快點滾，等老子好了給你燒紙錢。

縣里的習(xí)俗，哪家的小孩生病不好，母親就會拿著刀揮舞，把臟東西嚇唬走。

周旭一人吃飽全家不餓，沒人幫他撐腰，趕走病痛，他只能親身上陣。

有人敲門。

他拎著刀走過去，一身煞氣地?fù)荛_門栓。

門開了，方秉雪和阿亮在外頭站著，都睜著眼睛看他。

方秉雪說：“天吶?！?/p>

他張了張嘴，很猶豫的樣子：“周旭，你是瘋了嗎？”

按理說，人不太可能因為發(fā)燒，就給腦子燒壞了，畢竟發(fā)燒只是個表現(xiàn)，更重要的是病癥原因。

但，萬一呢？

他做夢也沒想到，透過門縫看了眼，能看到周旭對著空氣kanren。

方秉雪不著痕跡地上前半步，給阿亮護(hù)在身后，和藹道：“你先把刀放下?！?/p>

周旭：“……”

他轉(zhuǎn)身就走，將那把菜刀放回廚房，然后才粗聲粗氣地瞪人：“你們來干什么？”

阿亮從方秉雪身后探頭，比了個手勢，周旭沒看懂，他注意力集中在方秉雪的臉上，因為這人現(xiàn)在看他的眼神，跟看傻子似的，那叫一個憐愛。

“操！”

他搓了搓臉，生硬道：“沒事就滾，別來煩我?！?/p>

方秉雪把拎的東西放桌上了，今天下班沒事，他去超市里買小零食，正巧遇見了阿亮——少年身上的傷已經(jīng)結(jié)痂了，正跟老板比劃，余光看見方秉雪，很驚喜地?fù)]了揮手。

“你好，”方秉雪笑著打招呼，“來買東西？”

阿亮有點著急似的，很用力地打手勢，柜臺后面的老板進(jìn)行翻譯：“哦，他說怕周旭死了，要去看看。”

方秉雪：“?。俊?/p>

老板不以為意地繼續(xù)：“他說，他阿爸有一次就是三天沒出門，然后死在家里，周旭也幾天沒出來了，他擔(dān)心?！?/p>

方秉雪：“……”

他懷疑這人在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