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旭蹭地一下轉身,站得直溜溜的:“嗯?”
這會他才發(fā)現(xiàn),家門口的方向有好幾個人,似乎是在找他,亂糟糟的很吵,說話也呼哧帶喘。
“河、河里出事了……有人殉情,一塊跳河了!”
礫川縣有一條湍急的河,而周旭,就是水性最好的男人。
只要有人落水,大家
方秉雪半邊臉都是木的。
風聲很大,一條胳膊繞過他的下巴頦,從后面拖著他往岸上游,這是個受制于人的危險姿勢,最脆弱的咽喉被扼住,對方動作并不溫柔,強硬而粗暴。
方秉雪接連嗆水,耳畔轟鳴。
身體率先做出反應,右手本能地往下尋找配槍,群山萬壑,河水翻涌,方秉雪抬頭呼吸的瞬間,停下動作。
他看到了廣袤的夜空,鉛云散去,露出隱約星光。
“嘩啦啦——”
驟然離開水面,失重感隨即傳來,方秉雪到底是個成年男人,對方的手勁兒卻大得出奇,他幾乎是被人拎著、拽著、一把提了到岸上。
所有人都圍過來察看情況,月光白生生地落下,襯得大地像燃盡的灰,方秉雪仰面躺在地上,大腦一片空白。
太屈辱了。
睜開眼后,他第一反應就是想驅(qū)散群眾,無論是格斗訓練還是真刀真槍的追捕,方秉雪從沒被打過臉,周圍亂糟糟的,問需不需要去醫(yī)院,他機械式地搖頭,剛撐著坐起來,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。
與此同時,周旭接過旁人遞來的毛巾,隨意地擦著身體。
“旭哥,沒見著另一個?”
“見著了?!?/p>
“哎?”
問話的人不明所以,不太理解周旭這句話的意思,可周旭又不解釋了,于是試探著開口:“那我跟下游的老張聯(lián)系一下,明天坐船撈吧。”
男人赤著上半身,后背還有些晶瑩而飽滿的水珠,掛在麥色肌膚上,半落不落的樣子,隨著擦拭的動作才匯聚著下滑,悄然消失在勁瘦的腰線里。
他沒再繼續(xù)這個話題,而是拎著毛巾上前,微微俯身,看向這個在短時間內(nèi),已經(jīng)是第二次見面的陌生男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