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（第2頁）

“沒事，”方秉雪說，“我就叫叫你?！?/p>

沒什么要討論的事，就是想叫一下對方的名字，心里很安寧。

就這么安靜地坐在海邊，捧著椰子，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了，海鳥的叫聲從遠(yuǎn)處傳來，天慢慢地黯淡了，風(fēng)大了點(diǎn)，周旭問他：“冷嗎？”

方秉雪說：“有點(diǎn)，咱走吧。”

周圍的行人不多，附近有那種新開的酒吧，裝修成美式木屋風(fēng)格，一串的黃銅風(fēng)鈴掛在檐下，小燈泡接連亮起來，周旭突然開口：“生日想怎么過？”

“都行，”方秉雪不以為意道，“在家里一塊吃個飯吧……哎你別跟去年動靜那么大，再放煙花了?！?/p>

周旭點(diǎn)頭：“好，不放?！?/p>

方秉雪立馬又改口：“好哇得到了就不珍惜了，去年還給我放煙花，今年就不準(zhǔn)備了?！?/p>

周旭知道他是說著玩，就笑著聽他叭叭地吵嘴，倆人不約而同地走進(jìn)了那家酒吧，可能是工作日，天色初晚，里面的人不多，也很安靜。

他倆沒去沙發(fā)那，直接坐在吧臺了，方秉雪的胳膊肘撐著桌面：“哥，等會得有個人開車。”

“那怎么辦，”周旭看著他，“我喝果汁？”

方秉雪挑起眉毛：“這可是你說的啊，不是我攔著不讓你喝，故意饞你?！?/p>

他在周旭面前可有理由了，理直氣壯的，要了杯橙汁和長島冰茶，周旭對這種花里胡哨的酒不熟，尤其是看到紅茶般的色澤，和上面掛著的檸檬片，以為度數(shù)不高，就挺放心的。

“我要是倒了，”方秉雪喝了小半杯，才笑瞇瞇地開口，“記得給我抱回去?！?/p>

周旭皺了下眉：“嗯？”

方秉雪說：“度數(shù)挺高的，我剛畢業(yè)有次出任務(wù)，混在酒吧里跟人搭腔，那孫子給我點(diǎn)的就這個?！?/p>

他單手托腮，語氣淡淡的：“我那時候不懂，也沒法兒搪塞，喝完沒多久就不行了，頭暈?zāi)垦?，犯惡心，撐著去廁所摳嗓子眼吐，給我難受的?！?/p>

周旭的眉皺得更深，把那杯酒往自己這拉。

“不用，”方秉雪按住他的手，“后來學(xué)聰明了，趁聊天的時候攪冰塊，化開點(diǎn)再喝，會稍微好一點(diǎn)?！?/p>

酒吧里燈光曖昧，方秉雪沒有收回手，就這樣按在周旭的手背上，調(diào)酒師在遠(yuǎn)處擦杯子，沒有朝他們這里看，身后的客人似乎在講笑話，氣氛愉快。

仿佛喧鬧的世界偷偷給他們留了個小角落，安全又寧靜。

方秉雪說：“旭哥，我工作上挺辛苦的，忙起來晝夜顛倒，顧不上家，還有危險。”

“我知道，”周旭看著他，“我都明白?！?/p>

“并且因為工作性質(zhì)，”方秉雪繼續(xù)，“我沒法兒牽著你的手，光明正大地拉出去……我只能在生活中，把你介紹給我所有認(rèn)識的人，就是，我的心就這么一點(diǎn)的大?！?/p>

他另只手放在xiong口，比劃著：“我讓你進(jìn)來了，你在里面的?！?/p>

不知道什么時候，周旭已經(jīng)反手過來，握住了方秉雪的手。

“并且我喜歡這種辛苦，”方秉雪剛才說得有點(diǎn)急，臉頰逐漸泛紅，“我沒法兒放棄……旭哥，對不起?！?/p>

頭發(fā)一段時間沒剪，略微有些遮擋眉眼了，周旭伸手，輕輕地碰了碰額前那塊青紫：“還有呢？”

長長的停頓后，方秉雪才開口：“沒了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