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人應答。
因為旭哥被人咬了嘴唇,正在低著頭笑。
這場對峙最終以方秉雪的進攻結(jié)束,他不再只是被動而僵硬地張著嘴,任憑事態(tài)朝不可控的方向發(fā)展,彼此的喘息都很重,他干脆地咬住周旭的下唇,用了點力氣,然后才猛地后退。
“你有一顆虎牙,”周旭背靠在墻上,xiong口起伏,“可愛?!?/p>
這個吻收獲很大,他們同時發(fā)現(xiàn)對方身體的小細節(jié),周旭看到了牙齒,方秉雪則發(fā)現(xiàn)了喉結(jié)上的痣。
看來上次咬在手掌上的不算,牙印算不得證物,非得頂開嘴唇才能看清,周旭喘著氣,看他,笑著看他:“方秉雪?!?/p>
方秉雪也在喘,緊緊地抿著嘴。
周旭又叫:“……方秉雪?!?/p>
他就這樣喃喃地叫著名字,還是靠在墻上,略微仰著頭,露出清晰的下頜,喉結(jié)滾動明顯。
方秉雪坐到床上了,搓了搓臉,然后抬頭,按捺住聲線中的沙?。骸傲牧摹!?/p>
周旭說:“嗯,行?!?/p>
“你喜歡我什么,”方秉雪今晚也喝了酒,這會兒臉燙到要命,“來,你說說。”
周旭的視線下移,落在他的臉上:“……喜歡你。”
靠,方秉雪有點繃不?。骸爸苄瘢 ?/p>
他不信這狗男人真的醉了,雖然氣息滾燙,帶著酒氣,但眼神明顯很清醒,沒有任何霧蒙蒙的醉意。
周旭說:“你……像星星,我很喜歡?!?/p>
“還有呢,”方秉雪問,“這算什么理由?”
小方警察干刑偵的,無論何時都習慣講究一條證據(jù)鏈,串聯(lián)起來后能得出答案,他心跳得太亂了,說話的語氣就粗魯,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在訓斥,很兇。
周旭一下下的,輕輕地用后腦撞著墻上,像是在回憶:“眼睛像星星,所以就喜歡,想天天都能見到你……方秉雪,為什么你要走呢,誰要把你帶走?”
積攢多日的悶氣還在xiong中,周旭吞咽著,凝視人的眼神就帶了無奈:“不走行嗎,或者,能讓我陪著嗎……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小,也很沙,撓著方秉雪的耳朵,讓他肌膚都泛起連綿的戰(zhàn)栗,周旭垂下頭,自言自語地嘟囔,極其郁悶的樣子,反復地問方秉雪,為什么要走。
方秉雪摳著自己的掌心:“如果我不走呢?”
周旭沉默了會兒,很慢地說:“我對你好?!?/p>
“旭哥,”方秉雪搖了搖頭,“我不需要別人對我好。”
周旭安靜地看他,沒有追問。
足夠了,方秉雪知道,對方聽懂了。
可能是熬的久了,他眼睛有點泛酸,帶著姍姍來遲的澀意,這點陌生的情緒來得太遲,終于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萌發(fā),太不明顯了,仿佛透明的小水母,在緩慢地蟄著他的心臟。
方秉雪問:“旭哥,如果我們在一起了,你想做什么?”
周旭眼睛瞪大了點,有些無措的樣子:“我……”
“沒想過嗎,”方秉雪突然笑了,“那現(xiàn)在呢,你在想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