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（第2頁）

方秉雪愣了下。

周旭繼續(xù)：“老了后就掉毛，身上沒啥光澤，不好看，還得了白內障，看不清，不然肯定過來蹭你，那只狗很親人的?！?/p>

方秉雪說：“啊……我不知道?！?/p>

他從沒養(yǎng)過小動物，曾經想過擁有自己的小狗，但父母告訴他，等你有能力負責一條小生命的時候，再來也不遲。

年幼的方秉雪不理解，后來慢慢大了點，逐漸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。

他看著周旭收拾完東西，擦手，把裝了垃圾的塑料袋拎起來：“走吧。”

方秉雪跟在后面：“旭哥?！?/p>

周旭扭頭看他：“嗯？”

“我剛才看見倆貓打架了，”方秉雪說，“特兇，感覺我路過都得挨一巴掌?！?/p>

“撓到你了嗎？”

“沒有?！?/p>

方秉雪繼續(xù)：“然后我跟你說，這排骨是我沒看好時間，做糊鍋了，拿來給小狗吃……其實是糊了兩鍋，都沒做好?！?/p>

周旭微微瞇起眼睛，笑了下。

“還有，”方秉雪說，“我今天本來想剪頭發(fā)呢，進去就開始推銷，說讓我燙卷毛，再染個色兒，那顏色我一看就知道會掉，以前我一個學藝術的朋友，寒假讀完大學回來，頭發(fā)和他家泰迪一個樣，跟親生似的。”

方秉雪又叫了一聲：“旭哥?！?/p>

周旭不走了，站著看他。

“旭哥，”方秉雪說，“你別難受。”

這話說得太窩心了，周旭的喉結滾了下，看著方秉雪的臉，風把烏發(fā)往后吹，露出干凈的眉眼，很平靜，很溫柔，在給他講笑話，逗他開心。

周旭受不了，給臉偏過去：“沒難受。”

方秉雪湊近看人家：“哎，你別偷摸哭了?！?/p>

周旭還偏著臉：“那我哭了怎么辦？”

“有困難找警察，”方秉雪笑得很迷人，“警察叔叔送你回家?！?/p>

結果這天晚上，沒及時回家的是方秉雪。

因為周旭說，還去什么理發(fā)店啊，不就剪個頭發(fā)，他來就行。

方秉雪看了眼周旭的短發(fā)，往后退：“別，我不信你。”

“阿亮他們頭發(fā)都是我剃的，”周旭還在堅持，“你不想剃短也行，我能剪?！?/p>

這有啥了，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，周旭平日里不太說大話，能行行，不能行就不往自己身上攬事，但今天說不上來，他不太想讓方秉雪走，想跟人家待著，說說話，心里暖和。

其實早上接電話那會，他都已經出發(fā)了，在街角等了好一會兒，方秉雪說不疼了，不用去了，周旭不覺得自己白跑一趟，掛了電話心想，挺好的，方秉雪的傷不疼了。

方秉雪抱著胳膊看他，猶猶豫豫的：“你真的會？”

“會啊，”周旭說，“我啥都會。”

說這話的時候，周旭還挺坦蕩的，他雖然兇名在外，關于他的傳聞一個比一個驚悚，但在朋友面前，周旭爽快，大方，有個哥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