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論人論跡不論心,方秉雪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,也沒想著去掙什么東西,他覺得自己現(xiàn)在挺自在的,舒服極了。
但是片刻后,方秉雪不舒服了。
因為有一條小黑狗,正遠遠地沖他齜牙,目露兇光。
“雪餅你先跑,”馬睿這會講義氣了,擠眉弄眼地開玩笑,“你不是怕狗嗎,我來保護你!”
方秉雪:“……”
說來慚愧,他從小到大的動物緣都不太好,無論是常見的貓狗,還是動物園里的駱駝大象,見到他都愛理不理的。
比如小學時,他們學校后門有只很漂亮的三花貓,見人就翻肚皮,偏偏在遇見方秉雪的時候,利落地從地上爬起,高貴冷艷地豎著尾巴離開。
方秉雪很記仇的。
之后每次放學時,他一定要趕在對方有反應前先行動,轉身就走,表示我才不想摸你呢。
別的小朋友只當他愛干凈。
只有在三花睡著的時候——那會兒他們合伙做了個小貓窩,就擱在學校保安室的屋檐下,防風擋雨,里面墊的還是方秉雪最喜歡的小毛毯。
他拿去給貓了,說這個軟和,最暖了。
所以,趁著周圍沒人,三花呼呼大睡,方秉雪就做賊似的伸手,小心地摸了摸小貓的尾巴尖。
毛絨絨的。
他也不是怕狗,那會兒純粹為了安慰馬睿,畢竟讓郁悶的朋友快速好轉,最佳解就是說一件自己更倒霉的事。
方秉雪只說了自己害怕街頭的大狗。
卻沒說那是一群發(fā)狂的比特犬,肌肉發(fā)達,興奮閾值低,已經咬傷了人。
還好這是一只很小的狗,可能還沒成年,齜牙咧嘴的時候也很可愛,方秉雪轉身,用自己沉默的背影表示抗議。
與此同時,橫幅后面?zhèn)鱽硪宦曧懥恋恼泻簦骸靶窀纾阍趺磥砹???/p>
男人還是那副懶洋洋的語調,沒個正行:“聽說能領雞蛋。”
“哈哈你凈會開玩笑!”
方秉雪唰地一下,又轉回來了。
他的動作太快了,馬睿還未察覺,只是憤慨地揮拳道:“可惡啊,這些謠言都是怎么產生的……哎,雪餅你人呢?”
剛才不是好好的,還在這里坐著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