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秉雪這才清了清嗓子,掙開懷抱,往后退了半步:“那個,旭哥,閆警官這會就來了,咱一塊下去吧。”
周旭沉默著,使勁兒抱了他一下:“有我在呢,不怕啊。”
雨稍微大了一點(diǎn)點(diǎn),在遠(yuǎn)光燈下像朦朧的霧。
警車內(nèi),老閆剛按了聲喇叭,就看到了方秉雪的身影,周旭緊緊地跟在后面,臉色很差,要不是這會忙,他非得開句玩笑,說怎么臉黑成這樣啊,跟老婆跑了似的。
也正是因?yàn)檫@會忙,他沒空問方秉雪為什么在周旭這里,只是快速地招了下手:“來,上車。”
方秉雪在雨中轉(zhuǎn)身,看著周旭,眼眸清凌凌的。
就在這個對視的瞬間,周旭的心跳得漏了個節(jié)拍。
他仿佛明白過來了,緊接著,心臟就瘋狂地跳了起來,震得xiong腔發(fā)疼。
“旭哥,”方秉雪微笑著看他,“我得去忙局里的事了,你先睡……等我回來。”
青年人眉眼冷冽,站得挺拔而筆直,肩膀被濡shi了一點(diǎn)點(diǎn),依然英姿颯爽。
他在周旭的注視下,大踏步地奔向前方。
作者有話說:
旭哥捂xiong口:有被帥到
周旭斜躺在臺球廳的沙發(fā)上,盯著天花板,表情木然。
這會兒是上午,都是店里的人在練球,清脆的撞擊聲中,似乎有人過來問過,說旭哥玩不,丁勇握著個球桿說甭搭理他,這人腦子有毛病。
過了會兒,扭臉看周旭說壞了,怎么罵你都沒反應(yīng)呢?
其實(shí)還是有的,周旭從煙盒里找出支煙,咬在嘴里,沒點(diǎn),繼續(xù)放空似的呆愣著,一條胳膊從皮質(zhì)沙發(fā)上耷拉下來,整個人都很頹然的模樣。
他跟方秉雪,三天沒見了。
這小沒良心的連條信息都沒給他發(fā),車還在外面丟著,周旭沒事就過去,隔著車窗往里頭看,水杯槽那的金白菜還挺扎眼,后座有個挺漂亮的兜子,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,周旭心想,萬一是給我的呢。
風(fēng)沙大,車容易落灰,周旭用個防塵罩給罩著了,蹲在旁邊抽煙,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。
今天早上也是,他悶頭抽煙呢,余光瞥見散步的行人,其中有個小腹微微隆起,周旭把煙掐了,隨手在空中揮了幾下,對方注意到,倒是眼睛一亮的樣子:“哎,旭哥?”
“我是河道派出所的家屬,上次咱見過!”
周旭這兩天魂不守舍的,站起來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哦,知道了。”
人家沒在意他的答非所問,笑著打完招呼,就要走了,都離開好幾步了周旭才反應(yīng)過來:“哦,你是那個警嫂啊!”
“是啊,”對方回頭,溫柔地打量了下他,“你這是怎么了?”
沒怎么,就是周旭突然臉紅了。
六月下旬的西北,太熱了,熱得他腦袋都要冒煙,周旭回家沖了個冷水澡,覺得不行,哪哪兒都是梔子花的香味,受不了。
干脆來臺球廳這待著,不睡覺,不說話,就盯著天花板發(fā)呆。
愁啊,腦子里全是方秉雪,有點(diǎn)惱,覺得這兔崽子太壞了,怎么能這么欺負(fù)人呢,但想著想著,心里又軟和起來,覺得方秉雪真好看啊,喜歡。
就是可惜,怎么是個條子呢……
但話又說回來,那晚,警車的遠(yuǎn)光燈照亮細(xì)雨,方秉雪身姿挺拔,微微笑著朝他看來,實(shí)在太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