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（第2頁）

“不是，”方秉雪連忙道，“師父我現在不敢跟您打包票，也有點不好解釋……再等等，要是有消息，肯定跟您說。”

他話說到這地步，田慶沒繼續(xù)追問，師徒倆又聊了點別的，時間就差不多了，只是走的時候，田慶叫住了方秉雪，沉默了下才說：“那姑娘家里就她自己了，不容易，你好好對人家?！?/p>

方秉雪硬著頭皮：“啊……好的?！?/p>

“杏干你拿去給人嘗嘗，要是喜歡的話，下次多做些，”田慶拍了拍方秉雪的肩，“走了，回去路上慢點?！?/p>

方秉雪站在原地，“嗯”了一聲，有點鼻音。

師徒倆這關系，不用再說什么虛頭巴腦的，方秉雪來回一趟要開四個小時的車，就為著一塊吃頓飯，見面后沒說太多，看一眼，讓師父知道自己在千里之外挺好的，就夠了。

到了礫川縣，方秉雪沒回宿舍，直接把車開到周旭那了，這會兒下午三點多，街頭巷尾都沒什么人，他看著那棟小樓，先抽了支煙。

抽完，給周旭打了個電話，問他在哪兒。

“我在廠里呢，”周旭有些意外，“怎么了？”

他倆上次親熱過，這兩天沒見面，就晚上聊了幾句，周旭記得方秉雪說要去見一個老師，特意準備了堆東西，說你不用買了，我都弄好了。

方秉雪當時被他弄笑了，說哥，不用這么費心。

社會上的人情世故，方秉雪心里明白，但他忙，年輕，有時候顧全不了那么妥帖，之前每次只要登門，肯定不會空著手——后來師娘說你這是把我們當外人，方秉雪才沒繼續(xù)堅持，帶著張嘴去吃飯了，吃完還要順走點。

但逢年過節(jié)，或者有什么時令玩意，方秉雪一次都不會忘，很盡心意。

他沒想到隨口一句話，周旭記著了。

從這個方面來看，兩人真的挺像，骨子里都是那種知世故的人，沒那么僵硬，不知變通，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，所以他倆在生活和工作中，都挺順利的。

方秉雪說：“我見完老師了，正好經過你這兒，就問一句，你不在就算了?！?/p>

“哎你別，”周旭連忙說，“我這會回去。”

他聽見話筒那邊有點吵，好像還有些起哄，說旭哥你干嘛呢，就這么把兄弟們丟了不管？

“你干嘛呢，”方秉雪手肘搭在車窗那，懶懶的，“還挺忙的？”

周旭捂著手機走遠，靜了些：“沒，不忙，就是八月有個技能大賽，汽車維修行業(yè)協會主辦的，弄那個事故車鈑金維修，附近縣市有幾家店想參加，過來碰了個頭。”

方秉雪是個事業(yè)型的，聽見比賽什么的就感興趣：“哎，這不挺好的?！?/p>

“是啊，”周旭的笑意很明顯，“尤其現在行業(yè)里灰色操作挺多的，定損模糊，有些師傅屁都不懂就敢上手，安全保障不了，那不就得出現二次事故？”

他跟方秉雪簡單講了講，有些術語沒說，但意思方秉雪能理解，知道這個比賽還挺重要，有個規(guī)范行業(yè)標準的意義，到最后，周旭提了句：“去年，保監(jiān)會取消統一費率的事，你應該知道吧?！?/p>

“車險這塊有點東西，”他在那邊笑著，“要開始市場競爭了。”

方秉雪聽明白了：“你要參與？”

“嗯，”周旭語氣很平常，“起碼能進行產業(yè)鏈分工，跟保險公司合作，直接承接業(yè)務。”

說了會兒，方秉雪怕耽誤周旭的時間：“那你去忙，別往回趕，咱倆下次見了再聊?！?/p>

周旭看了眼時間：“我這還有倆小時……等結束了，接你吃個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