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心黑手硬,差點昧下他二十塊錢。
“什么素質(zhì)?!?/p>
方秉雪半開玩笑地嘖了一聲,揉了揉眼睛繼續(xù)開,但他的素質(zhì)也好不到哪兒去,理直氣壯地把出行的意外,全歸到了人家老太太頭上。
反正人不在了,沒法從骨灰盒里跳出來罵他,所以一路上方秉雪只要困了,或者無聊,就跟她說話。
“看吧,您賣豆腐整天缺斤短兩,回家路上就不順,可怨不著我。”
這老太太的孫子是他抓的
晚上十點,方秉雪從浴室洗完澡出來。
正巧,老太太的家鄉(xiāng)就在相鄰的鄉(xiāng)鎮(zhèn),所以方秉雪提前三天到達了礫川縣,為著就是先辦完這件事,再去入職。
他開的是個標間,行李放在另外一張床上,方秉雪把郁美凈保shi霜從夾層里掏出來,剛擰了兩下——
“噗嗤!”
乳液井噴似的往外冒,淌了他一手。
方秉雪“哎呦”一聲,眼睛瞪圓了。
他是隨便找的賓館,登記的時候老板娘看了眼身份證,說外地來的呀,可別高反了。
那會兒方秉雪還不以為然,覺得區(qū)區(qū)兩千來米的海拔,不至于。
沒想到人沒太大反應(yīng),物品倒是有了動靜,他干脆坐回去,把漏出來的乳液全抹身上,畢竟媽媽是幼兒園老師,習(xí)慣性地要求兒子注意衛(wèi)生,洗手洗臉擦香香,衣領(lǐng)和鞋子也要干凈漂亮,所以他跟局里那群邋遢老爺們不一樣,講究,有包袱。
有包袱的方秉雪抬起胳膊,聞了下,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只花叢里的蝴蝶,那叫一個香。
香到什么地步呢,第二天出門的時候,路邊的蜜蜂都圍著他轉(zhuǎn),仿佛他是一朵巨型人形郁金香。
但郁金香置若罔聞,連過敏藥都來不及去買,目標明確直沖前方——
到了西北,自然得去吃碗牛肉面!
方秉雪這兩天不上班,人就犯懶,再加上空氣實在干燥,大半夜的渴醒好幾次,沒睡好,等到出門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中午。
聽到了驚天噩耗。
“啊,沒有面了?”
肩膀搭著毛巾的老板撓頭:“牛肉面是早上吃的呀,不然那湯就不美了?!?/p>
方秉雪站在飯店門前,滿臉愕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