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窈下樓時酒店工作人員還在收拾打掃,昨晚大概鬧得很晚。
秦謹(jǐn)之先去開車了,外面冷,天氣預(yù)報顯示今天可能要下雪,邢窈身上穿得還是昨天的衣服,就先在大廳等。
他那些宿醉的發(fā)小都還在睡,只有陳沉和新郎起了,幾個人站在酒店外說話,時不時望進(jìn)來,邢窈看到陳沉給他遞煙,他沒接。
“窈窈,”一道沙啞的男聲響起。
邢窈回頭看到站在面前的蘇恒,他滿臉倦色,身上煙酒味重,像是一夜沒睡,他太早進(jìn)入社會,早已沒有初見時的少年氣,邢窈想起薛揚,大冷天能只穿件衛(wèi)衣坐在味道很重的火鍋店大口吃肉。
“蘇恒,好久不見,你是男方的朋友?”
“不算,兩家有合作,我父母在外地,讓我過來送份禮,”蘇恒牽強地笑了笑,“聽說你保研到d大了,恭喜,你那么想家,我一直以為你畢業(yè)了會回去。”
她只是說,“南城有南城的好?!?/p>
蘇恒下意識想追問她決定留在南城是不是因為昨晚露臺的男人,可突然發(fā)現(xiàn)她雖然在和他說話,但卻是看著窗外的,他順著她的視線望出去,和站在酒店外的秦謹(jǐn)之目光對上。
她披在肩上的男士大衣、裙子明顯的褶皺、藏匿在頸部發(fā)絲間的吻痕,還有夜幕下的潔白腳踝、扶在欄桿上越抓越緊的手指。
一瞬間,所有的不甘心都梗在喉嚨口,像一團(tuán)浸了水的棉花,讓他喘不過氣。
“窈窈?!?/p>
“嗯?你說什么,”邢窈回過神,“不好意思,我沒聽清。”
“……陳凡的事我一直沒跟你道歉,”他低著頭,“窈窈,對不起,無論是什么理由,我都不應(yīng)該酒后口無遮攔傷害你,這幾年喜歡你都是真心的,即使分開了也希望你好,窈窈……別糟蹋自己?!?/p>
……
邢窈在儲物格翻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瓶沒開過的礦泉水。
車在停車場停了一晚上,才剛啟動,礦泉水涼得冰手,她生理期就這幾天,秦謹(jǐn)之看她喝了好幾口,眉頭皺緊。
“哪兒不舒服?”
“牙疼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