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周旭還沒走出臥室,就被方秉雪從后面扣著了,方秉雪一手反剪著他的胳膊,另只手圈著脖子,以一種十分親熱的態(tài)度湊過來:“哥,去哪兒???”
這個姿勢看似友好,只有周旭知道,他必須得仰著脖子才能呼吸,喉結(jié)被方秉雪的小臂壓著,耳畔是對方溫?zé)岬耐孪?,周旭嗓音有點啞:“我……”
“沒插就算了,”方秉雪維持著這個鉗制的姿勢,把人往后拉,“……不是還有我嗎。”
他說完,用了點力氣,反手將周旭推床上,床褥發(fā)出擠壓的聲響,周旭撐著手肘坐起來,又被重新按下去。
“一晚上蔫不了,喜歡的話,我以后還給你買?!?/p>
說完,方秉雪當(dāng)著周旭的面解扣子,外套早丟在客廳了,身上是藏藍(lán)色的襯衫,他不要周旭幫忙,自己脫,動作不疾不徐,仿佛從夜色中剝出一彎潔白的月。
周旭仰面躺在床上,xiong口起伏。
千山萬水,月亮不再高懸。
——別說,那束玫瑰還真沒壞,雖然隔了一晚上,中間沒人顧得上搭理,但早晨周旭抱起來一看,花苞還支棱著,鮮活,漂亮。
屋里的花瓶被占著了,里面插著大捧的紅玫瑰,這束花沒地兒擱,周旭舍不得放礦泉水瓶子,就朝臥室喊了聲:“我出去買個花瓶。”
臥室門半掩著,露著點微弱的晨曦,一條胳膊從床上耷拉下來,軟綿綿的:“……嗯?!?/p>
等周旭回來,那條胳膊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,指尖蜷著,透著點疲憊至極的倦意,他進了臥室,先把方秉雪的手塞被子里,再展示懷里的花瓶:“好看嗎?”
方秉雪在床上趴著,臉頰洇紅,滿是纏綿后的倦意,渾身的骨頭都酥掉了,任憑周旭怎么碰,都不做任何反應(yīng),只有眉眼依然生動,像一捧春水似的,潮shi,溫潤,泛著粼粼的波光。
周旭俯身,在他耳畔處親了下:“你再睡會?!?/p>
方秉雪“嗯”了一聲,昨晚折騰了個夠,兩個成年男人較量了那么久,用最大力氣索取對方,他說了不上班,周旭就真沒跟他客氣,這會兒腰胯還有指頭印,當(dāng)然,他在周旭身上留的痕跡更多,更重,這會兒周旭往臥室外走,方秉雪悄咪咪地覷了眼人家的后背,才紅著臉閉上眼睛。
他沒睡多久,歇了二十多分鐘就爬起來,打著呵欠出去,徑直走向廚房。
然后,方秉雪就站住了。
“你這,”他揉了揉眼睛,“怎么不穿個衣服?”
方秉雪特意給周旭買了睡衣,現(xiàn)在天氣熱了,薄薄的棉質(zhì)睡衣正合適,但周旭切水果時卻赤著上半身,只穿了件黑色短褲和圍裙,露出寬闊后背,以及上面的抓痕——圍裙那點系帶,壓根不夠遮擋。
“嗯?”周旭偏頭看來,“怎么起來了,餓了嗎?”
說話間,細(xì)細(xì)的飄帶也隨之動作,襯得男人腰脊中間的溝壑很深,周旭沒綁太緊,有點松垮,似乎輕輕拽一下,就能全部扯開。
方秉雪吞咽了下:“有點餓……啊不,沒,已經(jīng)吃飽了?!?/p>
“你這到底是餓,還是飽,”周旭低低地笑著,“沒事,我現(xiàn)在沒炒菜,不會有熱油濺著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