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鐘,可以干的事就多了。
微弱的月光下,方秉雪伸手,在桌子下?lián)狭藫现苄竦氖中?,周旭反手握住,拉倒自己心口的位置,低頭親了下。
與此同時,走廊傳來刻意壓低的腳步聲。
方秉雪沒抽回手,表情有點(diǎn)懶,有點(diǎn)壞,周旭看得呆了,片刻后,方秉雪的笑意攀上眼角:“到底親不親,不親就來不及了?!?/p>
周旭這才松開手,偏頭笑了:“等會兒吧?!?/p>
就在這個瞬間,門突然被外力撞開,“砰砰”的響聲中,五彩繽紛的禮花接連炸開,金色的紙屑傾瀉而下,燈光驟然亮起的剎那,一面鮮紅的橫幅被“唰”地展開,手持相機(jī)攝影的人振臂高呼:“surprise——!”
餐桌上的兩人對視一眼,方秉雪立刻開始拍手鼓掌,幅度很大,跟海豹似的,眼眸里滿是雀躍:“哇,這可太驚喜了!”
周旭也立馬跟上,鼓掌道:“嗯,小方說得對……唔?!?/p>
倒不是被禮花嚇到,而是小方在桌子下踩了他的腳,還挺兇的。
作者有話說:
雪餅警惕:休想就這樣被迫出柜!
把戀人拉進(jìn)自己的朋友圈子,對他們這個年齡段的人來說,基本相當(dāng)于告訴別人,就他了。
雖然方秉雪沒有明著說,但介紹周旭的時候很鄭重,那群不著調(diào)的朋友拍完身上的紙屑,紛紛過來和周旭握手,都樂呵呵的,眼神清澈,態(tài)度友好。
這種不世故的氣質(zhì),往往需要優(yōu)渥的家境,溫暖的人際關(guān)系,和適度從容的工作來支撐,去滋養(yǎng),仿佛是流光溢彩的綢緞,不曾被生活的粗糲磨出毛邊。
都是方秉雪從小認(rèn)識的朋友,一年沒見了,商量著要來個驚喜,領(lǐng)頭的那個叫楊歡,還特意約了條橫幅,正喜滋滋地往后面掛:“來,等會大家拍個合照?!?/p>
鮮紅的橫幅上,是一行碩大的字:“歡迎方秉雪同志蒞臨指導(dǎo)!”
方秉雪單手撐著腮,笑著看他們,一年不見了,挺想的,大家平日里上班人模狗樣,門一關(guān)狐貍尾巴就露出來了,再喝上兩杯酒,別提了,啥話都敢往外說。
“在外面浪夠了吧,”楊歡坐在方秉雪對面,說話得抬高音量,“這次回來不走了?”
方秉雪端著酒杯:“應(yīng)該不走了?!?/p>
楊歡說:“嗐,我差點(diǎn)以為你要一輩子奉獻(xiàn)自己,那地兒又窮又破,誰受得了啊?”
要是在平日里,楊歡的腦子能轉(zhuǎn)幾圈,起碼不會當(dāng)著周旭的面說這個,他沒惡意,也并不是歧視,就是優(yōu)越慣了沒想那么多,說完還嘿嘿直笑:“我覺得咱家最好!”
周旭沒說話,方秉雪稍微皺了下眉:“是啊,誰都覺得自己家最好,但你又沒去過西北山區(qū),那里特美我告訴你。”
旁邊有人插話:“就是,你懂個屁,自個兒罰三杯!”
都是年輕人,嘻嘻哈哈地也過去了,周旭說話不多,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問了再答,但要是有人過來敬酒,不推辭,喝得很爽快,喝完了還要按住方秉雪的肩:“沒事,這酒度數(shù)低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