窮鬼（第3頁）

樂恩點頭。

她討厭男人們在自己腿上掠過的影子，彎腰向下拉了拉裙擺，借機在沙發(fā)底下安了個竊聽器。

這條裙子已經(jīng)夠長了，樂恩抬起身，樓梯上一個男人喝得醉醺醺的向下跑，一腦袋撞在墻上。

似乎所有人見怪不怪了，任由醉鬼在一樓亂竄，趴在桌臺前，從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，幾分鐘后，他手中便握著一個杯子。

他們嘲笑似的，問他，“輸了多少？”

醉鬼沒說話，杯子向自己嘴邊傾斜，不過他此刻大概也搞不清應(yīng)該用哪個位置喝，嘴張得老大，液體卻都流進了xiong口。

他們不指望醉鬼能回答些什么，賭場，基本上進來的每一個人，身上不掉空了，都別想出去。

他轉(zhuǎn)過身，杯子掉在地上，碎了。

有多少人指望能在這里發(fā)財，不過是看見了黃金坑，說什么也要跳進去，結(jié)果自己出不來了。

女人還端著盤子，絮絮叨叨，“怎么碎了啊，我還得收拾，這些人真是，別說有錢沒錢，現(xiàn)在都是窮鬼了！”

人堆大笑。

“窮鬼”二字最扎耳，趴在墻上的男人顫顫巍巍轉(zhuǎn)了身，指著大笑的人群，“……什么？什么窮鬼？！說誰是窮鬼啊？”

“說你啊，你現(xiàn)在是不是窮鬼??？”

他不承認，一腳踢向墻面，樂恩明白墻根為什么總是黑乎乎的了，大概心情不好的人，都在那里出過氣吧。

“我要是借你點錢，讓你逆風(fēng)翻盤一次，好不好？”

醉鬼迷迷糊糊的，不知是否聽見了，一步步往前走，女人掃走玻璃杯碎渣。

他又趴在桌臺邊要酒，這次女人不給了，抬手就要趕他走，說他付不起錢，留點錢去逆風(fēng)翻盤去。

她端著盤子從一堆男人里鉆出來，把果汁放在樂恩面前，她笑著說謝謝。

“那個，是怎么回事，輸光的？”

女人回頭，醉鬼好像趴在桌臺上睡著了，“你說那個？每天都有?！?/p>

動作間，裙子又被撩上來了，樂恩不想白白費力氣去整理，順手從裙擺下抽了個針劑出來，她沒管是藥還是激素，就這么握在手里。

果汁很甜，樂恩喝了一口就放下了，她不喜歡太甜的，除了過度消耗體力后會吃糖。

這么想來，身上確實還有一袋糖，樂恩拿出來，有人注意到了，笑她，“姑娘，你叁歲小孩啊，還吃糖？”

“閑的，酒不夠多??？”

女人喊了句，這下，一樓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聚在樂恩身上，那群在角落里，扯著桌子上粉末的人也扭過頭了。

透過人群的縫隙，樂恩終于看清了他們的桌子。

盡是些普通小游戲，桌子上還擺著牌，樂恩沒想到這里不僅能喝酒，各種粉末葉子灑在桌子上也沒人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