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過多次,她也熟悉了,偶爾身邊的牢房里會伸出黑乎乎的手,樂恩也不會怕,不會傷她,他們也沒本事傷她。
地下室里鮮少有孩子哭喊,樂恩路過一間牢房,里面的人全身上下完好,一點血跡也沒有。
樂恩在牢房前站了幾秒,確認里面都是活人。
真新鮮,地下室里居然還有身體組織完好,不沾血的活人。
趁著孩哭喊聲遮掩,樂恩放輕腳步,悄悄拉開門,林端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視線,他現(xiàn)在只想趕緊解決這讓他頭疼的警察。
刑訊室里除了林端,還有不少男人,樂恩不敢太過分,躡手躡腳走到他身后,也只敢敲敲林端的后背。
“怎么來這了,這里臟啊,都是血,”林端拉著她在自己椅子上坐下,“先等等,等會我陪你去吃飯?!?/p>
少見這般溫柔語氣,警察抬起眼,他臉上紅的,黑的,什么都有。
“還不說,從早晨到現(xiàn)在,你不肯說,你想跟我耗著,你覺得你能耗多久?嗯?我可有的是時間,咱們,就是耐心問題了?!?/p>
孩子一直在哭,他是警察,也是父母,心是肉不是鐵,林端能看出來,有那么一剎,他的理性確實松動了。
他喜歡捻著東西,無論是注射器還是管狀物,甚至小小的細針他也要捻,刑訊時警察就會不停地犯毒癮。
既然不說,林端也不會強求,組織里的刑具不少,遲早有一天他都會體驗一遍,最近注射藥物的頻率也低了,光是毒癮就足夠他喝幾壺。
樂恩看著警察的胳膊,腿,沒什么好的皮膚,幾乎看不出來一點完好的地方,要么是密集的針孔,要么皮膚潰爛,黑與紫生長在一起。
男人們撕開他正在愈合的傷口,又往他身上潑了一次酒精,林端托了把椅子過來,在樂恩身邊坐下。
“想什么呢,覺得我很殘忍?”
她搖頭,如果真的覺得他殘忍,那她一定要為這個警察說點情,可她現(xiàn)在什么也不想說,單看著警察抽搐痛苦,也算解壓。
林端握著她的手指,涼絲絲的,他張開手掌握住了,抬起雙層包裹的拳頭放在自己xiong前。
“今天周瑯行接任務了,所以一上午我都是跟周瑯瑄在池子里自由練,”她掏出飯團,“你餓嗎?”
“不餓,你吃吧,”林端揉著她的手,沒什么肉,單單是硬硬的骨頭,隨著動作繃起的手筋。
看著滿身血污的人,樂恩沒食欲,林端握著她的手,手背忽而一陣柔軟,蜻蜓點水似的,等她回過神來,林端的唇早已不見蹤影。
身邊幾個男人什么都看見了,但是裝看不見。
樂恩急忙往回抽手,林端不許,力氣又大,死死握著不許她抽回去,皮膚絞得生疼,她鼻子里哼哼幾下,林端發(fā)覺自己握著人家手背發(fā)紅了。
還是不松,揉著樂恩的手,“餓嗎,下午想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