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安淮自知失言,頓時噤聲。
許輕衣也察覺到,瞧了陸峋一眼,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,現(xiàn)在的陸峋,比當(dāng)初剛到陸氏時的他,不一樣了許多。
淡漠之中,多了以前沒有的野心,且很有攻擊性。
“陸總。”
溫潤斯文的男聲從上方傳來,季知書不知何時走到跟前,身后跟著保鏢,沈凌也在一旁,只不過出于心虛,不敢看許輕衣。
陸峋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只專注將切好的牛排給許輕衣遞過去。
季知書臉上的笑淡了些,但這人表情管理一向到位,即使陸峋愛答不理,也依舊紳士道:“我是來替桐桐向你表達歉意的,她和許輕衣之間有些誤會,鬧了烏龍,實在抱歉。”
啪嗒一聲。
陸峋手上的刀叉落在盤中,發(fā)出清脆冰冷的聲響。
季知書眸色微凝。
“季先生這話說的,未免太招人笑?!?/p>
陸峋沒什么笑意地勾了下唇。
身子后仰,輕抬眼皮睨了季知書一眼。
“動手的是許欣桐,站在這里道歉的卻是你。被許欣桐打暈的是衣衣,你站在這里,卻又是跟我說抱歉。季先生的眼睛若是不想用,可以捐給需要的人。”
他眼底噙著諷刺。
“再者,我不管來龍去脈是什么,我的人被許欣桐關(guān)進倉庫是事實,不是你口中的烏龍。如果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,那還是走遠些,我們眼不見心不煩?!?/p>
這話,可真就是一點兒情面也不講。
季知書再怎么也是有頭有臉的人,平日也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話,臉上笑意瞬間退去,冷意十足。
沈凌突然開口,打著圓場,“陸總,桐桐小姐其實也受了傷,頭被人打得腫了塊小包,比許輕衣小姐好不到哪兒去,季先生沒提這事兒,也是誠心想來和解?!?/p>
“聽你這意思,是暗示許欣桐的傷,是衣衣造成的?”
陸峋手指磨砂著玻璃杯,眼底已經(jīng)浮起很沉的不耐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