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怎么在意,用干凈毛巾利落地擦著頭發(fā)。
她側(cè)目看著他時,就看見水滴從他發(fā)梢滴落,打濕的襯衣緊貼著肌肉紋理,勾勒出完美硬朗的身材。
許輕衣連忙別過頭,看著車窗上的水霧發(fā)呆。
轎車發(fā)動。
明明他在開車,她看著窗外,可她卻明顯感覺到,他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自己身上。
沉靜,安穩(wěn),卻不冒犯。
“陸總怎么提前回來了?”許輕衣打破沉默。
“京城也開始下雨?!标戓镜统恋穆曇繇懫穑拔铱刺鞖忸A(yù)報,京城的這半個月都會下雨,我怕影響后面的工作,改簽了。”
當(dāng)然,還有另外一層理由是,想見她。
但陸峋沒說出口。
出差這段不到一周的時間,很多以前沒考慮過的事,積壓在腦子里。
比如那天慧姨在他面前說的,她對陸庭深,長達(dá)十幾年的感情。
以前以為,自己足夠成熟理智,年少也經(jīng)歷過足夠瘋狂的愛情。
到了這個年紀(jì),自然再不會被這些事擾亂心智。
想要什么,也勢在必得。
可沒想到,還是會因此心煩得失眠一整夜,想到她在陸庭深那里,流過多少眼淚,付出過多少真心,心疼和嫉妒,竟然同時在心里瘋狂生長。
進(jìn)一步又想到,自己的過去。
如果哪一天,他真的能牽起她的手,她又會不會介意他和宋青的那段過去。
連自己都覺得好笑——
明明不久前,自己面對陸庭深的質(zhì)疑時,還信誓旦旦地表現(xiàn)出一副,信心滿滿的樣子。
這份感情,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失了控。
從最初的看不上,感興趣,好奇,吸引,好感,一直到對她的喜歡。
本以為是大方坦蕩,無拘無束的追求,沒想到會變得像現(xiàn)在這樣,小心翼翼,步步謹(jǐn)慎。
一切都脫離了他的掌控。
“陸總,您和季知書這個人,打過交道嗎?”
許輕衣清冷聲音突然響起,將他思緒拉回。
陸峋皺了下眉,“你從姚楚楚那里,聽見這個人名字了?”
她點頭,將這幾天,從姚楚楚那兒得到的消息,簡單說了下。
“不只是季知書,還有您的好兄弟,景燁。據(jù)姚楚楚說,許欣桐就是因為有他們在背后撐腰,才這么任性妄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