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一伸,長臂攔住她。
“宋景棠……”
我是能吃了你么?
但這句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,先有男人醉酒大著舌頭的說話聲,從走廊另一側(cè)清晰地渡過來。
宋景棠來的時候記得,那邊有個洗手間。
“你說老子兢兢業(yè)業(yè)在華西制藥干了多少年?二十五年啊!我才爬到這個位置,特么在一個毛剛長齊的臭小子面前裝孫子!”
宋景棠:“……”
這罵的是裴度了。
她小心去看裴度的臉色,俊臉冷淡,沒有表情。
另一個男的接話:“常兄忍了吧,沒被裁已經(jīng)算我們運(yùn)氣好了。我們當(dāng)牛做馬,誰讓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呢!”
常經(jīng)理冷笑,不屑道:“裴度算什么生在羅馬?他要是裴知聿我也就咽了這口氣,他是什么出身,誰不知道?”
另一個男人明顯沒那么醉,緊張起來:“常經(jīng)理,有的話可不敢說!”
常經(jīng)理借著酒氣,根本聽不進(jìn)去勸,極盡鄙夷,“怕什么?他裴度親媽就是個站街女,連高級妓女都算不上,聽說給錢就能上,也不知道哪來的狗屎運(yùn),能遇到裴家的家主……”
裴度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,但整個人氣場明顯冷了下去,一雙黑眸透出陰佞狠色。
然而沒等他有下一步舉動,余光里那抹紅色晃過。
宋景棠摸走盆栽底下一塊鵝卵石,貓腰彈出去半顆腦袋,瞄準(zhǔn),用力一擲!
“哎喲!”常經(jīng)理慘叫聲頓時傳來,“誰??!艸,老子的門牙!”
另一個男人意識到不妙,隔墻有耳,忙把他罵罵咧咧地拉走了。
宋景棠人躲在羅馬柱后面,眉眼透著少見的狡黠。
裴度凝視著她,血液里叫囂的狠戾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撫平。
宋景棠轉(zhuǎn)頭來看他,眼神里帶著同情和不忍,在安慰他:“裴度,你別理他們。”
另一道稚嫩卻溫柔的聲音,同時在他耳邊浮現(xiàn)。
‘你別理他們……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