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4）臨終前的交談（第3頁）

“對不起。”

那雙渾濁的眼睛隱隱泛起淚花，被裴又言敏銳的捕捉到了。

“爸…您別這么說…我其實…”

裴明沒接他的話，自顧自的往下說。

“我知道你是為了我，才留在申城的?！?/p>

“以你的成績，本來能去京市的頂尖大學(xué)?！?/p>

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”

“對不起?！?/p>

“你沒上大學(xué)那會…其實那段時間，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…”

“家里那么困難，連肉都買不起，還要用你的獎學(xué)金，這還不可笑嗎？”

“然后，然后我就又去了…我想…這次只要能賺上一點，我就收手，總不至于運氣這么差?！?/p>

“結(jié)果…結(jié)果啊…”

“對不起…”

裴又言握住他的手，拼命搖頭。

“沒有，沒有的事，爸?！?/p>

“我不怨您，真的。”

裴明的手掌是冰涼的。

這讓他想起當(dāng)年那個凜冽、刺骨的寒冬。

“小言…爸爸一直以你為傲。”

“若有來生，不要再做我的小孩了?！?/p>

“我總是…愛逃避…以為躲過去了…一切就都能結(jié)束…”

“哪有這種好事啊。”

“欠下的債，總是要還的?！?/p>

“對不起?！?/p>

裴明說完這句對不起，裴又言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，開始痛哭流涕。

“不要…不要這么說…”

“爸，日子已經(jīng)好起來了，真的…”

“您相信我，好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