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繡蘭抹凈眼淚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小女孩子。
賀家小兄妹們也屏聲靜氣,靜候吩咐。
賀家眾人眼神小心翼翼,像迎接菩薩似的,生恐活菩薩一生氣就撒手不管,樂韻被那種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,臉上燦爛的笑容也有點冷僵,她又不好說什么,硬著頭皮走到病房前,摘下背包,四平八闊的坐下去,把背包放雙腿上,拉開拉鏈找藥材。
柳少是個機靈鬼,候在椅子邊,比傭人還盡責:“小美女,需要我做什么?小美女,賀老祖宗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兒,老人家還有幾分希望,能不能盡快好起來啊?”
“希望是有的……”
她話沒說完,病房傳來狂喜的聲音:“小蘿莉,太姥姥真的還有救是不是?!”
“燕人,注意稱呼,是你太姥姥,還有,你喊什么喊,以為你嗓門好是不是?再制造噪音,把你從窗口扔出去。”
樂韻很不開心,她打出生就沒媽,更不知外婆長什么樣子,燕人還有個太姥姥,還有那么多舅外公,舅外婆,哼,她嫉妒,非常嫉妒。
“……”燕行挨了一頓劈頭蓋臉的懟對,死死的閉住嘴,免得一激動又喊出聲,就算被罵了,他也沒覺丟臉,一雙龍目亮晶晶的,閃爍著瑰麗的光彩。
賀子瑞等人原本也激動異常,聽得小女孩吼了小龍寶一頓,老少們忙凝神斂氣,只敢用眼睛看,不敢說話兒。
小美女一言不合就兇人,柳向陽也不敢?guī)托⌒行星笄?,只拿眼睛瞅瞅賀家人,示意他們別亂說話,免得小美女因還記仇小行行從而遷怒所有人。
賀家上上下下三輩人安靜的等結(jié)果,他也略略松口氣,幸好賀家家規(guī)森嚴,行令禁止,有序可依,長輩一令出人人皆從,就如現(xiàn)在長輩們沒說話,小輩們心中再激動也壓抑住,絕不亂嘰嘰嚷嚷,安份守己的等待,如此也不會惹小美女心煩。
沒人吵自己,樂韻比較滿意,摸出裝藥的透明小號自封防潮袋,小號的防潮密封袋子裝滿藥材,全是空間產(chǎn)品中的珍品。
柳少和賀家人小心的抑輕呼吸,看著小女孩找東西,她背包里都是用透明防潮袋裝的一包一包的藥材,大包小包,也不知有多少。
小女孩東翻西找找出的小袋子,一包裝著片狀藥片,一包裝著一截一截的根枝藥,青綠色嫩如鮮葉。
他們不認識藥材,睜大眼睛觀望,小女孩取出一片白色的藥肉片,用力的掰下來一小塊角,青綠色的枝根藥材也僅只挑出小小的一截,把藥袋子塞回背包。
樂韻找出藥材,拉好背包拉鏈,扔包在椅子上,自己坐到病床床沿,將老太太戴著的吸氧面罩移開,在老人頸部戳幾下,讓她自己張口嘴,把藥塞進她嘴里,再幫她合攏嘴。
老人處于暈迷狀態(tài),完全沒有自主意識,嘴里銜了藥,重新被戴上吸氧面罩,仍然安靜的睡覺,如果沒人扳開她的嘴檢查,誰也不知道她嘴里含著藥。
往老人嘴里塞了保命藥,樂韻一手揭開被子,并沒有動她身上的監(jiān)測儀器,一手在病人胸前疾點,幫她把封閉的幾處血脈舒通,重新蓋好被子,提背包走人。
“家屬出來一下,我需要詢問你們一些老人家的生活細節(jié)。從現(xiàn)在開始,沒經(jīng)過我的同意,不能給病人用藥,為了不必要的麻煩,你們自己想辦法攔住醫(yī)生,最好不讓醫(yī)生進來?!?/p>
“哎!小美女,你慢點哈,別絆著?!绷蜿栆涣餆焹旱母蛲馀埽骸百R老爺子,你們快出來?!?/p>
“哎!”賀子瑞激動的爬起來,也不要侄兒們扶,自己有力的邁動腿,三步作兩步的跟在柳帥哥后面往休息區(qū)跑。
賀家第三代第四代的兩輩人驚喜的心臟砰砰大跳,一下比一下用力,個個掩不住狂喜,一窩蜂似的跟著行動。
他們都是有良好家教和修養(yǎng)的人,就算此刻心情激動也沒暈頭轉(zhuǎn)向,尤其經(jīng)歷過一段時間緩沖,將巨大的震驚和巨大的驚喜死死的壓抑在心田深處,就算無法完全掩住激動與驚喜心情,卻頭腦清醒的記得現(xiàn)在在哪,跑動急走都是盡量踮起腳跟,減輕腳步聲。
在病房里的人三三兩兩的躥出來,燕行看到粉嫩雪白的小蘿莉,心中感激澎湃跌宕,激動的難以名狀,幸好有小蘿莉,只要她愿意施以援手,太姥姥一定能化險為夷。
賀家人從病房出來,對于被扔在墻角罰站的小龍寶給與無比奇怪的一眼,然后一律當作沒看見,這當兒,大家沒空思考為什么小龍寶會一動不能動,他們的身心全部都在小女孩身上,全神貫注的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“眼下正是用人之際,罰站的懲罰先解除,柳大叔,你去把那邊那尊石像搬過來?!睒讽嵄緛聿幌腽堊锟準祝魏窝矍安皇鞘帐把嗳说臅r候,她決定暫時放他一馬。
賀家老少們心中肚明小女孩說的石像是誰,一致望向小龍寶,看他仍不動,更加奇怪,小女孩都說解除懲罰,不罰站了,小龍寶干么還不移動。
面對至親們疑惑的眼神,燕行內(nèi)心冷汗成雨,他怎么解釋,告訴大家他被點穴了?
“哎,我就去?!保蜿柦拥矫?,片刻不停,展開飛毛腿飛向燕某人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