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都五點多鐘,即將西下的夕陽斜照在窗外,略呈橘色的光輝很晃眼,原本室內(nèi)不算悶熱,燕行莫明的有窒息感,讓他有那種感覺的大概是因為小蘿莉忽然斂了笑容。
“你想講和?”樂韻認認真真的打量盤膝坐地比自己還高出好長一截的閹人,猶覺有點不可思議,那家伙真想講和嗎?
“嗯?!本执俑蓄D生的燕行,認真的點頭,他想講和,比起相看兩厭,不如改善一下關(guān)系,反正以前就因小蘿莉沒成年,他不能揍她,現(xiàn)在知道她在什么家庭長大,他一點也不怨她了。
“要講和啊,這個我要考慮一下?!睒讽嵵鹨粭l腿,把手肘支膝蓋上托住腮幫子做沉思狀,從看見她時眼含怒氣到現(xiàn)在來講和,這才幾天功夫啊,閹人態(tài)席竟然來了個大改變,原因是什么?
那是個令人費解的問題。
樂同學支著下巴,挖空心思的思考令閹人又道歉又講和的原因,她要不要跟他和解,也是個糾結(jié)的問題。
“還要考慮?”燕行微微抬眼,看著小蘿莉支腿托腮的動作,白如冠玉的俊容滿是疑色,那么簡單的一個問題,還用得著思考?
“當然要考慮啊,”樂韻斜瞟俊美得不像話的家伙一眼,理所當然的答:“要不要同意跟你握手言和就是一句話的問題,可不和解和和解之后的問題就來了,不和解,大不了就是跟以前一樣繼續(xù)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做對頭唄,和解之后,萬一你又天天算計人怎么辦?或者你以后打著和解了的名義天天跑來蹭飯,跑來占用我時間,豈不要煩死人?兩相對比,還是不和解的好,你道歉了,我原諒你了,咱們扯平,以后誰也不欠誰,誰也不礙誰,各走各的路,多好?!?/p>
“你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壞了?”講和之后,他來蹭飯確實更光明正大,只是,他也知道她要學習,不會那么沒眼色天天賴著她,頂多感覺自己身體狀況略顯疲憊,跑來蹭飯從而令自己回復(fù)體能和精神。
“畫虎畫皮難畫骨,知人知面不知心,何況我還不知你的為人,必須得防備你七分?!?/p>
“我人品沒那么壞?!?/p>
“軍人耍流氓,人品有待考察?!?/p>
“……講來講去,你就是嘴上說原諒了,其實還是沒原諒?!庇邪驯淙耸稚?,簡直就是災(zāi)難!
“講來講去,你想講和的誠意不太足。”
“怎么才算有誠意?”
“有氣要受得,有打罵要挨得,有事要擔當?shù)?,算計敝人我的事絕對做不得?!?/p>
“……”燕行睜著龍目,詫然的微張著嘴,過了三秒,面色猶驚疑未定:“你還想動武?”
“我保留那項權(quán)益,怎么,還想講和咩?”她不傻,絕對不會許諾說以后絕對不動拳頭,她要是應(yīng)了,豈不等于給自己挖坑。
“我一直都在做講和的事?!毖嘈写瓜卵?,他要是不想講和,早把面包果摔了,直接走人。
“哦,那就和解了吧,記得啊,我保留了屬于我自己的權(quán)益,別算計我,也別總跑來蹭飯,我們只是和解,可不是朋友?!?/p>
小蘿莉防備心太深,燕行微微的垂下嘴角,低頭繼續(xù)鋸干面包果,過了十幾秒,見小蘿莉解開另一袋干面包果,抱一只圓球形的干果玩,玩得眉飛色舞,極為開心,他又問了一句:“小蘿莉,你說了原諒了我的是不是?”
“對啊?!彼姓f過原諒他了,誰叫他是兵呢,她對兵哥哥有著特別的情懷,她們之間沒有生死大仇,所以原諒他了。
“你也說我們和解了的是不是?”
“對,沒有生死大仇,暫時講和了?!比绻院笏麗盒圆桓模址昼娍梢岳^續(xù)開戰(zhàn),反正她保留了動武的權(quán)利嘛。
“那你能不能給我換個綽號,你總是閹人閹人的叫,也太……那個了點。”他想說太“刺耳”了,怕小蘿莉翻臉,沒敢直說。
“我說的yān人是燕姓的yān,那詞兒可是褒義詞好么?”
“褒義詞?”小蘿莉欺負他讀書少吧,他記得她當初明明就是說他是天閹者,說他是沒什么什么的閹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