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鴉臉色一變,顧不上沈昭,猛地向旁邊急閃!落石如雨!一名撲向李玄的殺手躲閃不及,被一塊巨石當(dāng)頭砸中,連慘叫都未發(fā)出就變成一灘肉泥!另一名殺手也被碎石砸中腿部,慘叫著倒地!沈昭也被一塊落石擦中后背,痛得悶哼,但求生的本能讓她連滾帶爬撲向倒地不動的李玄!她用身體盡可能護(hù)住他的頭胸,碎石噼里啪啦砸在她背上,痛徹心扉!煙塵彌漫,碎石崩飛!坍塌持續(xù)了十幾息才漸漸停歇。
狹窄的河道被大量落石堵塞了大半,僅留下一條更窄、水流更急的縫隙。
“咳咳……”
寒鴉推開壓在身上的碎石,銀色面具布滿灰塵,狼狽不堪。
他看向李玄和沈昭的方向——只見兩人被一堆亂石半掩埋著,生死不知。
另一名腿部受傷的殺手正艱難地試圖爬起。
“追!”
寒鴉眼中戾氣不減,他必須確認(rèn)“鑰匙”的死活!他率先沖向那唯一的縫隙,受傷的殺手一瘸一拐跟上。
亂石堆下,沈昭被砸得頭暈眼花,后背劇痛,右肩的毒箭傷更是麻痹了半邊身子。
她艱難地?fù)纹鹕眢w,扒開壓在李玄身上的石塊。
李玄臉色死灰,嘴角殘留著黑血,胸口幾乎沒有起伏。
“不……你不能死……”
沈昭聲音顫抖,巨大的恐慌壓倒了所有。
她費(fèi)力地將他拖出來,手探向他鼻息——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!“走……快走……”
李玄的嘴唇極其微弱地翕動了一下,氣若游絲,仿佛用盡了最后的力氣,“下游……有出口……玉玦……是……鑰匙……”
最后一個(gè)字吐出,他頭一歪,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鑰匙?玉玦是鑰匙?開什么的鑰匙?沈昭來不及細(xì)想,寒鴉的腳步聲和受傷殺手的喘息聲已經(jīng)逼近那狹窄的縫隙!沒有退路了!她看著手中那枚溫潤感越來越強(qiáng)的玉玦殘片,又看了一眼瀕死的李玄,眼中爆發(fā)出孤狼般的狠絕!她將玉玦塞回心口,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,再次拖起李玄沉重的身體,一頭扎進(jìn)了那條水流湍急、通往未知黑暗的狹窄縫隙!冰冷的河水瞬間淹沒了他們。
身后,是寒鴉氣急敗壞的怒吼和受傷殺手絕望的哀嚎——那縫隙太小,水流太急,帶著一個(gè)人根本無法快速通過,他們被暫時(shí)困住了!沈昭死死抓住李玄,在冰冷刺骨、激流洶涌的黑暗水道中,被水流裹挾著,沖向完全未知的命運(yùn)。
玉玦緊貼心口,那點(diǎn)溫潤的暖意,是她在這絕望深淵里,唯一的微弱光火。
血仇的真相、李玄身上的烙印、還有這“鑰匙”的謎團(tuán)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系于她能否活下去,帶著這個(gè)既是仇人又是“夫君”的男人,沖出這黑暗的水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