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他走遠,段靈月才松了口氣,沒好氣道:“明枝沒事吧?這趙元寶就是個混不吝的……”阮明枝搖搖頭,只當他是沒栓繩偷跑出的狗:“無妨,瘋狗罷了。
”經(jīng)趙元寶一打攪,二人也沒了買布料的心思。
段靈月嚷嚷著要去醉仙樓吃飯,阮明枝拗不過她,只得跟著一起去。
不過醉仙樓的蟹粉獅子頭確實名不虛傳,兩人小酌了幾杯暖身的甜酒,玩笑間日頭也漸漸西斜。
段靈月見阮明枝精神尚可,便提議步行一段,消消食再坐馬車回府。
暮色四合,街道上行人漸稀。
走過一條相對僻靜的小巷時,幾個身影從暗處閃了出來,堵住了二人去路。
為首者,正是滿臉戾氣的趙元寶。
“阮小姐,段小姐,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?。 壁w元寶笑容猥瑣:“白天有那個木頭樁子礙事,這會兒……看誰還能護著你們!”他身后的幾個壯漢明顯是打手,個個面露兇光。
還真是不巧,她剛拜托阿玄替她買東西去,這還沒過一刻鐘,找麻煩的就來了。
看來是蹲點守著她們呢。
見來勢不對,段靈月強裝著鎮(zhèn)定:“你想干什么?光天化日之下……”“光天化日,這會兒哪還有日頭?”趙元寶抬頭看了看暗沉的天色,嗤笑一聲,“兄弟們動手,把那個礙事的丫頭拉開!阮小姐嘛……本公子親自來請。
”兩個打手立刻聽令撲向段靈月,小丫鬟驚叫著護住她,又被大力推開,場面頓時一片混亂。
阮明枝心道不妙,轉(zhuǎn)身欲跑,又被另一個打手攔腰抱住。
情急之下她高喊一聲“阿玄”,同時不忘奮力掙扎,給身后之人狠狠一個肘擊。
那人吃痛松手,阮明枝踉蹌著掙扎開,剛跑出兩步,腦后便傳來一陣劇痛。
趙元寶抄起不知從哪摸來的木棍,狠狠砸向了她的后腦。
阮明枝被砸得頭暈眼花,模糊間只感覺身體不受控制地軟倒下去。
……為什么每次暈倒的都是她啊!太陽在外頭一落一升,阮明枝從昏暗中醒來時,后腦勺還不時傳來一陣鈍痛。
什么情況?她一動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在一間柴房內(nèi),手腳被人綁得結(jié)結(jié)實實,口中也塞了一大團帕子。
她側(cè)臥在地上蛄蛹了幾下,掙脫無果,又換了個方向背對著墻,艱難地摸索身后系緊的麻繩。
那麻繩上了死結(jié),還未等她找到松動處,外頭竟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