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下山之行的開始方式,還是把我給嚇了一跳。下山的路選在了另一側(cè),光是看起來,也能感受到這邊的路比我們來時的路要陡峭許多,落差也更加明顯,我以為的下山是“走”下山,而實際上的下山卻是……滑下山。
銀灰將我抱在懷中,稍微用力一跳,我倆便順著山上的“雪道”滑了下去,速度……簡直堪比跳樓!
“啊——唔!”我禁不住立馬叫出了聲,但腦子里又立馬反應過來在雪山里不能大吼大叫,就趕忙又捂住了自己嘴巴,強忍著不再叫出來,但實在是睜不開眼睛,只好以一個相當狼狽的姿態(tài)被銀灰抱著飛速滑下山。
因此,下山的速度倒是快了很多。抵達山腳下時,我整個人都是暈的,根本站不穩(wěn)。
銀灰臉上略帶歉意地說道:“抱歉,博士,果然這個下山的方式,還是太刺激了些。我應該再慎重一些……”
“不不,你做的沒錯,咱們就該快點下山,yue……我沒事,我就是有點……yue……”
……還好早上吃的東西已經(jīng)消化得七七八八了。
“為表歉意,還請讓我背博士回去?!?/p>
我的腦子里還轉(zhuǎn)個不停,雙腳也完全是軟的,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,這種時候,我也沒必要逞強,接受銀灰的好意便是最好的選擇。我便如同一個軟綿綿的枕頭,被他背在了背上。一陣淡淡的香氣沁入鼻息,那是銀灰身上的氣味,但他身上并沒有自帶的體香,想來應該是香料或者洗發(fā)水的氣味,是一種很美妙的香氣,令人心神愉悅,我的不適感似乎也被那香氣漸漸驅(qū)散,本來轉(zhuǎn)個不停的視野也漸漸平穩(wěn)了下來。
不必溝通,我也明白銀灰的用意。雖說我的這次出行并不能算是什么違規(guī)違法的行為,本來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,可我的身份畢竟特殊,讓其他人看到我現(xiàn)在的樣子自然不太好。所以他便選擇了一條別人幾乎不可能走的路。
換上了“兜帽人皮膚”后,我又小心翼翼地鉆出門來與銀灰匯合,看著我這個形態(tài),銀灰的臉上露出個意味深長的微笑。
“雖然還是這樣的博士更加熟悉,可是,我還是更喜歡你不加掩飾的樣子?!?/p>
其實我也并不是討厭這身兜帽裝,甚至回到兜帽里后,仿佛也瞬間找回了安全感,只是,如果可以不加掩飾,我也不想耗費額外的精力來用作掩飾。
銀灰?guī)е覐囊粭l小路重新回到了山腳下,只是這一次的位置,是平常游客最多、最容易上山的那初山腳,那里出現(xiàn)了不少商店,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沒有,果然謝拉格為了發(fā)展旅游業(yè)出了很多力。
還沒走近,我便遠遠地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:我最先看到的是sharp和烈夏,然后便是另一邊的靈知、角峰、訊使,就連重傷未愈的锏竟然也在。這場面,可真像極了前來接各自家中熊孩子的操心家長……
我心里泛起暖意,可更多的卻是心虛,雖說不想給大家?guī)砺闊?,但顯然還是制造了一些麻煩。
即將靠近時,我一路小跑過去,這一行人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雪山那邊,完全沒注意到我靠近,我湊到sharp和烈夏身后,將兩人給抱住還“哇!”地一聲,果然給兩個人嚇了一跳,只是……這倆人險些就要拔刀了。
“博士,你怎么……”烈夏一臉吃驚地望著我,又禁不住扭過頭看了看另一邊的雪山。
“我還想問呢,你們怎么在這兒?”
“還不是聽說昨天你和銀灰大哥去爬山了,sharp大哥嘴上說著‘沒問題’,其實擔心的不行,這不,一早就過來接你了!”
我只好打著哈哈笑著跟他們說著沒事、閑聊著敷衍過去。而另一邊的幾個人,見到銀灰,顯然也瞬間松了口氣,只是其中不乏兩道不那么友善的目光。
靈知嘆了口氣,推了推眼鏡:“……多大的人了,做事這么不穩(wěn)重。要和博士出去爬山,難道不知道提前跟大家報備一下嗎?”
銀灰微笑著說:“抱歉,因為是臨時起意,便來得及告知大家。锏,你怎么來了,你還需要休養(yǎng)?!?/p>
锏一臉無語地嘆了口氣,靈知推了下眼鏡,又說道:“昨天晚上她一聽說你在雪山里就差點直接沖出去,但得知和你在一起的人只有博士的時候,她又放棄了?!?/p>
锏一臉無語模樣:“……我實在是想不出羅德島的博士對你能有什么威脅?!?/p>
哈……那是當然,就算是bangjia的話,顯然也是銀灰bangjia我的可能性遠遠大于我bangjia他……
這時,一個高大的身影朝著我們走了過來,看樣子顯然是從不遠處的那家酒館里出來的。
阿克托斯說道:“既然羅德島的博士沒事,那么,羅莎琳就帶上你的同事和領導一起吧,走吧,宴會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,諸位也都一起來吧?!?/p>
“什么宴會,我才不去呢。”烈夏拒絕得相當干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