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了電話,儲清揉了把西櫻枕在他肩頭的腦袋,逗小孩似的問:“櫻櫻小智囊,要不要給我繼續(xù)參謀一下?”
西櫻不明所以,歪頭看他:“參謀什么?我想到的不是不對嘛?!?/p>
儲清把人抱起走去了書房,一起對著電腦查看郵件。儲清打開儲峙發(fā)來的最近一封郵件,是一份加密檔案,還沒打開,西櫻就詫異地說道:“徐術明?我見過他?!?/p>
儲清知道西櫻認識宮定洲,沒想到她也認識徐術明。不等打開檔案,就問西櫻:“你覺得他是怎么樣的人?”
西櫻搖頭苦笑:“二哥,我也只是快二十年前在孤兒院見過他。宮警官和他夫人經常去看我,有一回帶上了新調任到西峰市公安局的幾個同事,其中就有他。感覺他干過農活,孤兒院廚房有個沒人用的扁擔,他十分順手地就挑起來去搬書。別的也沒什么印象了?!?/p>
快二十年前的小事西櫻都能記得,可見這腦袋瓜是真好用。儲清又揉了把懷里人的腦袋,嘖嘖稱贊:“果然我沒找錯智囊?!?/p>
儲峙的消息網不弱,徐術明從小到大的所有履歷都陳述在案。儲清研究得仔細,每個職位變動都要在另一臺電腦上查找當時的職務脈絡,并在重點處分類標記。
西櫻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,她叫停了儲清的記錄,問道:“二哥,我相信儲伯伯查到的都是翔實的消息。但這份檔案,一定有問題?;蛘?,是徐術明這個人有問題。”
儲清示意西櫻繼續(xù),西櫻問儲清:“二哥,你在西南呆了幾年?學會那邊的方言了嗎?”
儲清詫異,還是回答了這個奇怪的問題:“快五年,我不算有語言天賦的,只學會了一些日常用語,但當地人說話的口音和節(jié)奏總學不像?!?/p>
西櫻點點頭:“我對徐術明有印象,是因為他在圖書室里整理書架,我在角落里看書,他沒看到我,自言自語說了很多話。我當時聽不懂,后來在電視上聽到了一樣的方言節(jié)奏和口音,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西南那邊一個山區(qū)的方言。”西櫻指著檔案首頁的履歷列表,又道:“人在自言自語的時候,說的要么是母語要么是最熟悉的語言。二哥你看,這份檔案上,徐術明從出生到讀書工作,離西南相隔了半個國家。他的父母,一直都在禹安務農,和西南毫不相關。他的亡妻,家庭背景也跟西南無關?!?/p>
儲清皺眉,盯著檔案上一行行的職位列表陷入沉思。
“他和我能有什么過節(jié),以至于設下那么骯臟下流的圈套呢?”看西櫻一臉困惑,儲清把他查到的消息一一道出,也借此整理自己的思緒。
西櫻聽完,又翻看起陷害盧慶的坐臺女的履歷,問儲清:“二哥,徐術明喪偶二十年,和這個女人有一個私生子。他如果顧慮女方身份不肯結婚也就罷了,可這是他唯一的孩子,還生活在同一個城市。他為什么幾乎從來都不去看望孩子?當時在孤兒院,他看上去還挺喜歡小孩的?!?/p>
儲清眼中放光,打給老淘,囑咐他調查徐術明那個所謂的私生子,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:“再查一下我高三開學那會兒交往的女朋友,她給一個叫‘術明哥’的打過電話?!?/p>
“高二下學期或者高三開學交往的?!?/p>
“我不記得名字了,你試著查查看吧,有三四個。”
儲清掛掉電話,懷里的人就環(huán)抱住了他的脖頸,溫柔如水的聲音里難得帶上了戲謔:“高中生,三四個女朋友呢?!?/p>
“二哥,好不風流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