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不是因為那句撒嬌的“餓了”讓他心軟,只是想證明自己廚藝絕不可能輸給江獻那個連青菜都會炒糊的蠢貨!
祝希從臥室出來已經(jīng)是半小時后,廚房突然炸開滋啦啦的油炸聲,像熱油在鐵鍋里蹦跳著放炮。她慌忙跑過去,拖鞋拍在地板上噠噠作響,只見廚房煙霧繚繞,江獻正手忙腳亂地揮舞鍋蓋,臉上黑一塊灰一塊的。
“”
四目相對時,權世慈指尖抖著擰關火閥,鍋底的焦糊味濃得嗆人。粗細不一的土豆絲早成了黑炭條,黏在鍋底冒細煙,焦黑的邊角還在滋滋響。
女孩嘴角強忍著笑,他喉結狠狠滾動兩下,連睫毛都在尷尬地顫抖著。
有夠丟臉的。權世慈盯著玻璃反光里自己沾灰的臉,當即決定現(xiàn)在立刻馬上離開!衣服不要了,騙他的事也既往不咎他現(xiàn)在只想跨出這扇門,從此和祝希的生活再無交集,一刀兩斷!
指尖剛觸到門把手就聽見門鈴聲,拉開門時,就看見崔奶奶臉上的笑變成了嫌棄。
“小希在家嗎?”瞧著他火急火燎的,趕著要出門的樣子,崔奶奶目光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,像在審視不合格的孫女婿。
“屋里?!睓嗍来壤涞貍冗^身。
這老太太總看自己不順眼,對他嫌棄得很,權世慈半點也不喜歡這個崔奶奶,眼里絲毫不掩飾對老太太的敵意。
“小希?”
崔奶奶的呼喚聲剛落,房間便傳來拖鞋踩在地板上的窸窣響。祝希探出頭來,先看了眼門口笑得意味深長的崔奶奶,又疑惑地望向攥著門把手的江獻。她收回視線,“怎么啦,崔奶奶?”
“快來快來,奶奶給你介紹個新朋友?!?/p>
權世慈腳步陡然頓住。
新朋友?男的女的?
崔奶奶親熱地拽著祝希的手往自家屋里帶,邊走邊說:“剛從國外回來不久,長得可帥了,性格也好,你肯定喜歡”
權世慈徹底邁不開腳了。拳頭攥了攥緊,舌尖無意識抵住后槽牙。雖然有意壓低了聲音,但他的聽力本就異于常人的敏銳——這個崔奶奶,就算他和祝希并非真夫妻,那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。在外人面前他們可是恩愛夫妻,怎么可以當著他的面找第叁者插足他和祝希之間的感情!
理智在催促著讓他轉身離開,這具身體卻像被施了定身咒,怎么也邁不開腿。
他凝視著祝希被拽離的背影,喉間突然逸出一聲:“老婆”
這個稱謂帶著陌生又熟悉的灼熱,燙得舌尖發(fā)麻,卻詭異地自然還順口。權世慈舔了舔唇,第二次開口時語氣已自然得可怕:“老婆,我訂了家餐廳,我們出去吃飯吧?!?/p>
“???”
外面不是還在下暴雨嗎?江獻實在太奇怪了。
女孩困惑地迎上男人發(fā)緊的視線。正要開口,身后忽然漫來浸著暖意的男聲:“崔奶奶,飯菜都準備好了?!?/p>
好熟悉的聲音。祝希轉身時,裴予白正站著門框邊淺笑,他笑得再溫和不過,“嗯?原來崔奶奶總念叨‘在家吃糊菜’的可憐孩子是你。”
說完,他的目光掠過僵立在電梯口的男人。裴予白的笑意淡了淡,卻仍溫聲開口:“這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