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在權世慈過去二十五年的人生里,從未和女性同居過的他,卻對著一個女孩喊了半個月“老婆”。
出生于殺手世家,爺爺給小孫子取名為世慈,盼他從良從善,心懷慈悲,過正常人的生活??蓹嗍来炔恢抢^承了誰的基因,從小就對刀槍著迷。
四歲時偷著玩槍,被老爺子狠狠揍了頓,關了一周緊閉;十歲時偷摸跟著出任務,事后被父親丟進了雇傭兵軍營里,本來是要好好挫挫這小子銳氣,卻不想權世慈次次考核都是斷層第一;十六歲從老爺子刻意放逐的原始森林里毫發(fā)無傷走出來,靴底還沾著無數頭野獸的鮮血;就連派給權世慈的跨國聯合任務,他也是眾多精英殺手里唯一活著并完成任務的人。
慈悲二字,早被權世慈踩進了泥里。
強奸女性的男人、拐賣兒童的婦人、坑蒙拐騙的老頭、霸凌同學致死的未成年……無論男女老少,在權世慈眼里都沒有任何區(qū)別。刀刃起落時眼都不眨,手里沾的血匯成河,以死亡作為他們的謝幕禮,這便是權世慈對慈悲二字的詮釋。
直到前不久暴雨夜被女孩砸暈,再醒來時,權世慈已經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??粗约浩桨谉o故冒出的妻子,他心里發(fā)嗤,然而脫口而出的卻是一聲老婆。
被困在自己的身體里,眼睜睜看著他的身體做出一件件自己絕不可能做的事,被喚作江獻,天天舔著臉管陌生女孩叫老婆,握過狙擊槍的手切菜做菜,就連女孩貼身衣物都是他洗的!權世慈漸漸意識到,這個與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江獻,正在操控自己的身體,將他變成了天天把“老婆”二字掛在嘴邊,鉆進廚房頓頓研究可樂雞翅還學不會的廢物。
現在他的意識奪回身體控制權,那么江獻呢,也和之前的他一樣,被困在身體里看著自己做出匪夷所思的事,什么也做不了嗎。
暴雨在窗外肆虐,偌大的別墅冷清得能聽見雨聲撞擊玻璃。除了每日定時打掃的管家,這房子向來無人造訪。習慣獨來獨往,做事隨心所欲,比起繼承父親的殺手幫派,權世慈更喜歡見人不爽就殺的快感。
半個月沒睡過正經床,此刻陷在軟床墊里竟有些不適應。也不知道祝希從哪兒買來的劣質沙發(fā),硬得硌人,早想扔了換套新的。不過現在都住回自家別墅了,再想那間破小屋的事干嘛。
權世慈拿出手機,屏幕上干干凈凈,一個未接來電也沒有。他指尖劃過鎖屏上兩人親密合照,喉間輕嘖一聲:“真狠心?!?/p>
窗外的暴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,權世慈意外地失眠了。
該死,明明是熟悉的臥室,反倒不如被他嫌棄的小破沙發(fā)睡得踏實。就連一閉上眼睛,滿腦子都是女孩那張漂亮臉蛋,大大的眼睛,小巧上翹的鼻子,連嘴唇也是水水潤潤的。
大概是在沙發(fā)上睡慣了,驟然回到臥室反而不適應。煩躁地起身,想了想,又拿了條毛毯,躺到客廳沙發(fā)上。
可無論怎么調整姿勢,依舊毫無睡意。沙發(fā)空落落地寬敞,毛毯上也沒有那股若有若無的淡香。
權世慈又摸出手機,沒別的意思,單純想看看時間。
然而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屏幕下方的消息欄——依舊空空如也,未接來電和新消息都是零。他舌尖頂了頂后槽牙,才不會承認心里發(fā)空,只當是凌晨叁點還睡不著的煩躁作祟。
二十分鐘后。男人再也忍受不了,扯掉毛毯隨手一丟,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。記住網站不丟失: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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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沒其它意思,只是突然想起那天被砸暈時穿的衣服還在祝希家,去取回來而已。
時近凌晨四點,祝希揉著發(fā)酸的眼尾,戀戀不舍地放下手機。今晚刷到一部高質量劇,她一口氣追了十來集,看到男女主分別的虐心橋段時,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好一會兒。
剛準備合眼,臥室門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。深更半夜的,該不會是進賊了?祝希心口一緊,輕手輕腳爬起來,指尖懸在手機的報警電話界面,另一只手抓起桌邊的水果刀,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門縫往客廳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