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爵位?”郭宋忽然反應(yīng)過來。
公孫大娘笑道:“天子封你為子爵,升游擊將軍,賜你緋服銀魚袋,以后你出去,不到迫不得已,盡量不要出示天子金牌,用魚符便可,從五品的銀魚符,誰也不敢輕視?!?/p>
相對于游擊將軍,郭宋對爵位更感興趣,他把玩銀印片刻,又問道:“師姑有爵位嗎?”
“有!我是縣侯,只比你高兩級,還是當(dāng)了二十年貼身侍衛(wèi)掙下來的,我這樣告訴你吧!長安所有的武士,除了你之外,其他人都沒有爵位?!?/p>
郭宋笑道:“這樣說起來,天子似乎待我不??!”
公孫大娘哼了一聲,“你以為呢?”
畫舫沿著漕河一路南下,不多時便從青龍坊駛?cè)肓饲?,在曲江池中心有一艘很大客船,至少有三千石,上面有兩層船樓?/p>
“上去吧!有人在等你?!?/p>
郭宋上了大船,一名年約五十余歲的中年男子笑著迎了出來,“久聞郭公子之名,今日才得見一面,幸會!幸會!”
郭宋見他身材高胖,皮膚白皙,目光深沉,但氣質(zhì)卻溫文爾雅,從容高貴,卻不知他是何人?
這時,公孫大娘上前給郭宋介紹道:“這位便是元相國,你應(yīng)該知道的?!?/p>
這位中年人竟然是相國元載,郭宋已久仰大名,他連忙行禮,“原來是元相國,晚輩失禮了。”
“呵呵!不客氣,我們都是為圣上效力,一樣的?!?/p>
元載又把身后一名年近六旬的官員拉過來,給郭宋笑著介紹道:“這位是我們大唐的財神爺,度支使劉晏,剛被任命為揚州刺史兼江淮鹽鐵轉(zhuǎn)運使,今天就要啟程去揚州上任?!?/p>
郭宋見劉晏身材瘦小,長得貌不驚人,今天就要出發(fā)去揚州,他便知道恐怕劉晏和自己的下一個任務(wù)有關(guān),他也抱拳行一禮,“請劉刺史多多關(guān)照!”
劉晏溫和地對郭宋笑了笑,向他回一禮,他話卻不多。
“我們進(jìn)去坐吧!”
元載把眾人請進(jìn)了大船主堂,他讓幾名隨從退下,關(guān)上了艙門,元載這才對郭宋道:“你的身份,圣上已經(jīng)告訴了我和劉刺史,我們可以暢所欲言?!?/p>
郭宋點點頭,看樣子自己是要去江淮了。
眾人坐下,元載對郭宋道:“十天前鹽鐵令兼鹽鐵轉(zhuǎn)運使第五琦病逝,這個關(guān)系到大唐財源的重要位子空了出來,所有人都在盯著這個位子,但還是被魚朝恩搶先,他的理由圣上沒法拒絕,按照慣例應(yīng)該戶部侍郎接任,所以皇甫溫就理所當(dāng)然地出任了第五琦的職務(wù)?!?/p>
郭宋笑道:“所以元相國來個釜底抽薪,架空了皇甫溫?!?/p>
元載搖搖頭,“架空是不可能的,但能在很大程度上制約皇甫溫,畢竟天下鹽稅七分在江淮,我們最擔(dān)心的是,魚朝恩控制鹽稅后,他便直接掌握神策軍的軍費,這是很可怕的事情,一旦神策軍的軍費被他掌握,這支軍隊就完全被他控制了,所以無論如何,我們要阻止這種情況發(fā)生?!?/p>
“那為什么不阻止天子任命皇甫溫呢?”郭宋不解地問道。
元載搖搖頭,“明面上大家都要按照規(guī)矩來,還沒到撕破臉的程度,只能在暗地里爭奪。”
“那需要我做什么?”郭宋又問道。
元載注視著郭宋道:“圣上的意思,是讓你作為劉刺史的幕僚,陪同他前往江淮,你們二人一起破這個局,挫敗魚朝恩的企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