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易也沒再客套什么,也沒說一些聽似安慰人,但很假的客氣話,沖著鄭氏笑笑后,就自己解衣,將外衣除下,脫了靴子,躺到床榻外側(cè)。見些,猶豫了一下的鄭氏,也背過身去,解自己的衣服,并且順勢吹熄了燈,滅了燈后,又趁著黑暗,悉悉索索摸了一會什么,這才上床睡覺!
這樣兩人各自解了外衣,穿著里面的衣服,隔著熟睡的上官婉兒躺著!
屋內(nèi)很快就陷入一片黑暗的靜謐中,只有兩大一小三個人的呼吸聲,及不知誰無意中動了一下身子發(fā)出發(fā)輕重響聲。床上被褥有兩套,鄭氏和上官婉兒蓋一套,陳易用薄的那床。
陳易睡不著,鄭氏也是如此,因為緊張,還有一點興奮和期待,讓她不敢睡去!她覺得在這個時候應該和陳易說點什么,但就是說不出口。因為緊張,她不敢有什么動靜,連翻身都不太敢翻,直到身子睡的酸了,才微微動一下!
上官婉兒睡的很死,呼吸均勻,睡下去是什么姿勢到現(xiàn)在依然如此,身體沒有任何的動作!
感覺到一邊的鄭氏也沒睡著,陳易在努力讓自己心里平靜下來后,清清嗓子,開口說話了:“鄭姐,你已經(jīng)快三年沒出宮了吧?”
陳易的聲音雖然輕,但在鄭氏耳中聽著像驚雷一樣,甚至還把她嚇了一跳,定定神后,也輕輕回話:“是的,妾身進宮已經(jīng)快三年了!”一想到三年前的那場災難,公公和丈夫同一天身死,整個家族的人都被流放或者罰沒,鄭氏心里涌上無比的傷痛,不知覺間眼淚就涌了上來!
“你也不要太過于悲傷,事兒都過去了,悲傷也無用,如今上官家就剩下婉兒這個后人了,你可要將她撫養(yǎng)長大!”陳易沉聲說道:“你們現(xiàn)在處在掖庭宮中,生活暫時無憂,但你們要是覺得在里面不舒服,可以告訴我,到時我會想辦法,將你們接出宮去的!”
此時的陳易很有自信,因為從這一二年他所了解的情況來看,罰沒入掖庭宮的犯官家女眷,像武則天這樣的位高權(quán)重者根本不會去關注,決定這些人命運的還主要是掖庭宮的主官,還有那些內(nèi)侍省的官員,將這些官員搞定了,即使將她們偷偷接走,也不會有事的!每年死在掖庭宮內(nèi)的女人很多,即使一些人罰入掖庭前身份很產(chǎn)尊貴,但死后照樣沒什么人理,隨便拉出去埋了,一些人甚至是家族的人遇到特赦后,重新當官了,想接回被罰入掖庭的家眷,才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死亡多年的!
上官儀生前雖然榮耀,但遭處置身死后就什么都沒有了,他的族人及學生等全遭貶斥,現(xiàn)在根本沒人來理會罰在掖庭宮內(nèi)的鄭氏母女。要不是陳易牢記著歷史上上官婉兒的大名,也根本想不到到掖庭宮來找這對母女!
陳易的話讓鄭氏的心再次亂了,低泣中也不知道如何回答,陳易也止了話,沒再繼續(xù)說。
好一會兒后,鄭氏才抽著泣音輕聲說道:“陳公子,我們娘倆這些年全憑你的照顧,才有了生活的改善,非常感謝你對我們的照應,以后我們要如何,也由你決定,你想讓我們在掖庭宮內(nèi)繼續(xù)生活,我們也愿意;要是你想……你想將我們娘倆接出去,妾身也聽從你的安排!”
在鄭氏的想法中,要最陳易想將她們接出去,那對于她這個來說,唯一的安排就是當他的侍妾。雖然說最早時候就打定主意,只要陳易能照料好上官婉兒,給她這個女兒以好的生活環(huán)境,她愿意做任何事。但那時候這樣的決定只是迫不得已,并不是心甘情愿的。而現(xiàn)在的感覺卻不是這樣了,與陳易接觸了很長時間,對這個比她年輕的男人了解的也不少,從開始的排斥,到好奇,再到后來的認可,及至近段時間看不到他,竟然有期待,這幾個月陳易一直沒來看望她們,她竟然滿心的失落,并不是擔心陳易就此放棄照顧她們母女,而是認為陳易對她們失去了興趣,也可以說對她失去了興趣。
這讓她覺得有點心痛,為何這樣她也說不出來,但經(jīng)常想到陳易,想到這個臉上總是陽光,才學又非常好,名聲遠揚,年紀輕輕就已經(jīng)身居高位的人,有點像迷一樣強烈地吸引著她,特別是他那笑起來的眼神,觸之會讓人受到感染,心情都好起來。
只是她不太敢經(jīng)常與陳易對視,一被他眼睛捉到,心跳會馬上加劇,臉也紅起來,這和初見上官庭芝時候感覺類似,甚至比之更過!
現(xiàn)在要是讓她委身于陳易,她并沒有太多逆反心里,反而是在擔心陳易不敢接受她,嫌棄她,剛才說這話,雖然其中意思并不直接,但也怕陳易馬上拒絕!因此在說完后,心里很忐忑地等著,不知道陳易會如何回復她!
陳易是想了一下后,才說道:“要是你覺得住在宮外來更舒服,更利于婉兒的成長,我一定會想辦法在最短時間內(nèi)將你們接出來的!”
“???!”鄭氏輕嘆了聲,一種沒來由的歡喜馬上涌上心頭,帶點哽咽地說道:“多謝公子你對我們母女的照料,妾身希望以后你能將婉兒視作已出,妾身……妾身原銜草相報……以感謝你的大恩!”rs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