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者點頭哈腰地賠罪,表示所有包廂已經(jīng)被客人預(yù)訂光了,這是最后一個包廂,他也沒辦法。
看到有人在酒店“鬧事”,賀蘭敏之的臉色不太好了,他是酒樓的幕后東家,雖然說開酒樓的平時總會遇到一些糾紛,但平時有什么糾紛他是看不到的,全由掌柜許諸處理,許諸也沒什么麻煩事向他稟報。今日他卻當(dāng)面看到了有人表示不滿,還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人,臉上有點掛不住了!
只是許諸又不在邊上,這位掌柜去按賀蘭敏之的吩咐準備菜肴去了。因那個什么“美食節(jié)”的舉辦日期還未到,這些天醉仙樓依然提供與往常一樣的菜肴,而賀蘭敏之要求卻是今天他們幾個要享用那樣制作的菜肴,又吩咐先不要讓人知曉,許諸就按賀蘭敏之的吩咐去安排了,暫時沒時間過來處置這事!
陳易看了一會,有點皺眉于那少年人的不講理,也知道作為東家的賀蘭敏之看著不舒服,只是他們幾個又不好去干涉,不然掉了身份。
現(xiàn)在行商之人社會地位很低下,像賀蘭敏之這樣有經(jīng)濟頭腦,知道錢財用處的人,雖然置了一些實業(yè),但不會親自去掌理,并盡量不讓人知道哪些產(chǎn)業(yè)是屬于他名下的,也就是說醉仙樓的東家除少數(shù)人外,都是不知道是他賀蘭敏之的,今日更不會以東家名義站出來,主持什么事兒。
酒樓有酒樓的管理人員,這些事自有酒樓的管理者處理,陳易相信,肯定有人去稟報掌柜許諸了!
陳易小聲地問一邊的賀蘭敏之:“常住兄,此子是何人你可知曉?”
“我知道是何人!”舉著酒杯的賀蘭敏之湊近低頭小聲說道:“子應(yīng),此子姓王名勃,字子安,絳州龍門人!”
“王勃?”陳易大吃一驚,難道事情這么湊巧,面前那個表現(xiàn)囂張的少年人就是歷史上那位著名的詩人,被冠以“唐初四杰”之首的王勃?
“正是王勃!”賀蘭敏之點點頭,“此子所說才學(xué)頗佳,自小被譽為神童,六歲能文,構(gòu)思無滯詞,龍朔三年司刑太常伯劉祥道巡視地方,此子上書自薦,‘所以慷慨于君侯者,有氣存于心乎!劉太常伯驚訝于此子的才學(xué)及自薦的大膽,向朝廷表薦,對策高策,授朝散郎沒想到今日到這里找事來了!哼!”
“真的是他!”陳易心里感慨,他雖然不完全清楚歷史上那位著名的王勃身份家世,但絕對不會有這么湊巧,同名同姓的才子的,一定就是那位做出流傳千古的名篇《滕王閣序》的大詩人,大文學(xué)家。后世時候他的家中就掛著酷愛書法的父親所書的《滕王閣序》呢!
只是這家伙表現(xiàn)太囂張,太不講理了,陳易心里對王勃那美好的印象在剎那間倒塌,為何會這樣呢?難道是少年人狂傲的個性展露么?
“子應(yīng),此子才學(xué)非常不錯,想必你也聽聞了他的事!”見陳易驚訝于王勃這名字,還以為陳易是知道王勃的名聲之故,賀蘭敏之繼續(xù)小聲地說道:“本年三月,洛陽乾元殿成,王勃獻《乾元殿頌》,得陛下和姨母夸張,越加稱奇,要不是因為其年少,一定會授其新職!此子今年才十七歲啊!”
賀蘭敏之也是因為王勃這兩年的表現(xiàn),不愿意與這樣他一心想拉攏的人發(fā)生不愉快,不然早就令許諸帶人趕出去了,不會皺著眉難以下決斷。
在賀蘭敏之猶豫的話語中,陳易有點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。
他也清楚,恃才傲眾是許多人都會表露的個性,王勃這家伙很可能是仕途太順利了,才十七歲,就得皇帝和皇后稱贊,被授以官職,目空一切起來,外出游玩時候表現(xiàn)囂張,對自己沒取得應(yīng)該有的待遇,心生不滿!
這也是可以理解的,賀蘭敏之這家伙不是常表現(xiàn)這樣么?
想到這,原先對王勃產(chǎn)生的一絲厭惡馬上消失了,代之的是那種想結(jié)交此人的想法,當(dāng)下靠近賀蘭敏之小聲地說道:“常住兄,既然此子才學(xué)如此出色,那他今日表現(xiàn)囂張也可以理解,就不要難為他了,一會待小弟過去,與他套套近乎,結(jié)識一下,有可能可以結(jié)交一個新朋友喲!”
陳易知道,賀蘭敏之的身份才過于特殊,會讓人心生忌憚,也會讓一些心高氣傲的人厭惡,而他這個無任何權(quán)貴依附的人,這段時間在長安也博取了一些名聲,過去套套近乎,表露一下某方面的都能,很可能與王勃等人有將領(lǐng),成為朋友也不一定。真正有才學(xué)的人他都是敬服的,不要說如王勃這樣在歷史上名聲很大的人!
“也好!”賀蘭敏之讀懂了陳易之意,微笑著點點頭。
陳易站起了身,沖著一臉關(guān)心的賀蘭敏月示意了個無礙的眼神,整整衣服后,就大步朝還正與侍者抱怨的王勃走過去!rs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