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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感覺到與武則天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產(chǎn)生了,但陳易依然認為在這件事上,武則天的態(tài)度已經(jīng)有了變化,她好像退了一步,有點原諒了這件事他所做,沒強迫著讓慕容清和慕容平卻墮胎什么的,也沒強令她們馬上擇另外的夫婿嫁了,要知道這兩個方法是賀蘭敏之曾向武則天提議并要求的。感覺到自己那位大舅兄“狠毒”的陳易,當然很怕武則天采納賀蘭敏之的建議,而強迫慕容清和慕容平這樣做,那樣他這段時間所有的努力都會化為泡影。
要是慕容清和慕容平腹內(nèi)的小兒沒有了,那做許多事的意義就失去了大半,而賀蘭敏月等妻妾反對將慕容姐妹進門的意思會更加強烈,如今她們默許了他所提的一些建議,很大程度是看在她們姐妹腹中小兒的份上,要是她們腹中小兒沒有了,誰也不知道她們最終會如何看待并決定,再鬧出許多波瀾來當然是有可能。還好賀蘭敏之并未逼的很緊,沒經(jīng)常過來為了這件事鬧騰,武順和賀蘭敏月也沒有因為賀蘭敏之的鬧騰而有進一步的表示,她們母女兩人在陳易面前表現(xiàn)的態(tài)度差不多,沒和他提什么要求,武順還時不是安慰陳易兩句,要陳易不要與賀蘭敏之計較之類的話。
陳易當然知道武順和賀蘭敏月所想的與賀蘭敏之有些類似,不希望慕容清和慕容平進陳家的門,即使不得已進門了,也只是希望姐妹倆以低一等的身份進來。
當然她們也知道這是個難題,很難做到讓各方面的都滿意,現(xiàn)在武則天沒有給以明確的態(tài)度,她們也只能靜等事變,得過且過,待一段時間后再計較了。
但就在這件事相關的各人都猶豫,包括武則天和弘化公主、慕容諾曷缽都沒有明確表態(tài)前,又一件讓人未料及的事發(fā)生了。
弘化公主的親生父親,淮陽王李道明病逝了。
李道明病逝,弘化公主、慕容諾曷缽兩人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到為這位長者舉辦喪事上去了。慕容清和慕容平的事雖然很急迫,但與喪事相比卻是差了很多,她們姐妹的事可以拖延,反正現(xiàn)在陳易的意思也表達了,武則天也召他們夫妻進宮問詢了幾次意見,他們夫婦的意見也告訴了武則天,一切只待武則天給他們以最終的決定。事兒不能急,喪事的重要性又蓋過了一切,連慕容清和慕容平姐妹也不能再在府中呆著,要過去到淮陽王府舉喪。
陳易也過去吊喪了,不過他只是以自己官方的身份過去憑吊的,并不是作為淮陽王的什么后輩親眷。與慕容清和慕容平雖然有了這般關系,她們姐妹兩人也懷了他的骨肉,但什么名份也沒有,他總不能厚著臉皮以什么親眷的身份去憑吊,那樣會鬧出亂子來的。
在憑吊時候,陳易也與慕容清和慕容平姐妹見了面,兩女的孕期特征有點明顯了,有早孕嘔吐的癥狀,人看上去稍胖了一點,氣色也更好了,陳易也叮囑了她們一番,要兩姐妹注意調(diào)養(yǎng),這件事的結果不可能很壞,已經(jīng)往好的方面轉進了。只要武則天不逼迫姐妹兩人墮胎或者馬上嫁人,那就不要著急,慢慢等待著就行了,待到她們肚子很大了,再也遮掩不住,那時候著急的就是現(xiàn)在對他們這樣的關系有意見的人,包括兩姐妹的父母親慕容諾曷缽和弘化公主,還有武則天及賀蘭敏月等人。
聽了陳易的安慰,又從他的言語中感覺到了濃濃的愛憐,兩姐妹原本忐忑的心也平復了許多,很聽話地答應陳易,她們會好好保養(yǎng)身體,吃好睡好,努力讓腹中的小兒健康成長,有什么事兒會讓下人到陳易府中稟報的。
淮陽王李道明的病逝,讓武則天也暫時止了在這件事上的干涉和表態(tài),不過在李道明下葬,喪事漸息之時,她還是和陳易繼續(xù)說這件事。但她并不是逼迫陳易馬上表態(tài),要為這件事下個定論,而是和陳易討論該如何處斷這段事為好,她也只是問詢陳易的想法,問的很仔細,并沒表示自己的意見。
在這件事上,這段時間賀蘭敏之與她說的挺多,賀蘭敏之的態(tài)度依然如原來那樣,他可以容忍陳易勾搭無數(shù)的女子,但絕不允許陳易以什么“平妻”的身份將任何一個女人娶進門,他不同意陳易做出任何有損他妹妹賀蘭敏月地位受到威脅的事兒。
賀蘭敏之態(tài)度的強硬讓武則天也有點無奈,原本想對陳易做出讓步的她,也被迫收緊了口風,不對陳易承諾什么。這也是她時常問詢陳易意見,但卻不給一個明確答復的主要理由。
有一次陳易正在宮中與武則天討論事兒時候,賀蘭敏之剛巧也來稟事,當著陳易的面,他在武則天面前再次陳述了自己的觀點,那就是他不允許陳易做出任何有損他妹妹在陳家地位的事,并警告陳易,現(xiàn)在賀蘭敏月是朝廷欽封一品爵位的魏國夫人,又是皇后娘娘的親外甥女,無論慕容清和慕容平是什么縣主,她們兩姐妹的地位永遠不能和賀蘭敏月相比,并要陳易在武則天面前保證不會做出任何有損賀蘭敏月地位的事。雖然這件事因為武則天的惱怒而不了了之,但賀蘭敏之對陳易的態(tài)度已經(jīng)有了進一步的改變。陳易對賀蘭敏之因他這件事而生的態(tài)度改變很是內(nèi)疚,覺得自己真的在處理女人的事上有點太過于隨便,沒考慮太多,但在與賀蘭敏之交流了一番,并和武則天也聊了一些事兒,他才明白,賀蘭敏之對他的不滿,并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上,還有其他原因,從某一種程度上說,其他原因才是主因,這個關系到賀蘭敏月地位的事,只是賀蘭敏之表達怒意的一個借口!
陳易不知道他的感覺是不是錯的,他覺得因為他格外得武則天的寵信,賀蘭敏之對此耿耿于懷。這一點與賀蘭敏之交流時候,及武則天的一些講述中他能體會的出來。賀蘭敏之覺得自己的榮耀被搶了很多,特別是陳易掌領了諸多大唐的要害部門,而賀蘭敏之在很長一段時間只是領一些虛職,賀蘭敏之曾不只一次地和武則天抱怨過這一點,直到這些年,武則天給予了他很多比陳易高的榮耀和職事,才表現(xiàn)的好一些,沒常在武則天面前抱怨了。
這次陳易大多的職事被免,也有賀蘭敏之的功勞在里面,這是某一次與武則天私下說話間,武則天無意中流露的,這一點讓陳易很是震驚。他想不到賀蘭敏之會如此向武則天要求,要求武則天對他重責,包括免去他大部職事,這還是一向關系很不錯的大舅兄的行為嗎?因為讓慕容清和慕容平姐妹懷孕的事,不到于讓賀蘭敏之做出這樣的決定,蠱惑武則天對他重責吧?應該是嫉妒還有其他因素的影響。在悲哀于賀蘭敏之如此作為的同時,陳易也驚訝于武則天為何會對他透露這些,這不是讓他對賀蘭敏之心生怨意嗎?
陳易隱隱覺得武則天如此做,也是刻意而為的,特別是在某一天,武則天再召他進宮說事,說到這件事時候的一些感慨讓他更有這樣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