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急著走啊?!迸藙幼鞲?,將一張房卡強硬地塞進了他風衣口袋,“五萬,一個月?!?/p>
她下巴一揚。
身后三個黑色西裝的保鏢走上前,人墻般堵死去路。
豪華酒店燈光亮得刺眼。
他面無表情地走出浴室,視線落在客廳水晶茶幾上,那里放著一杯酒,杯底沉著渾濁物。
女人倚在沙發(fā)上,眼神玩味。
周野走過去,端起杯子,仰頭一飲而盡。
女人滿意地挑了挑眉,哼著不成調的歌走進浴室。
水聲響起……
周野猛地推開門,像逃命的野狗沖了出去。
刺骨的湖水淹沒頭頂,身體緩緩下沉。
他想:就這樣結束吧,反正也沒有人會來救他。
恍惚間,他看見另一個自己站在岸邊,冷漠地看著他。
肺里的空氣即將抽空,意識沉淪的邊緣,手指竟觸到黏滑的湖岸。
求生的本能充斥著大腦,他開始掙扎,狼狽不堪地爬上岸。
三天后。狹窄后巷,腐臭彌漫。
周野被堵住了。
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,動作迅捷狠辣。
冰冷的鋼管帶著風聲呼嘯而至,他悶哼著蜷縮倒地。
“操!強奸犯還他媽裝清高?”
“野狗!有人喂你就該搖尾巴!還敢跑?”
更多的拳腳如同雨點般落下,血水從額角的傷口涌出,視野里一片猩紅。
模糊的血色中,他恍惚看見二十歲的自己站在領獎臺上,臺下是山呼海嘯般的尖叫。
那時意氣風發(fā)的少年怎么會想到,未來的自己會像條被遺棄的死狗,蜷縮在惡臭的污水溝旁,任人踐踏。
黑暗,如同冰冷的湖水,再次將他吞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