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初夏套上泳圈玩了一會,哪都敢去了,卻覺得很沒意思,她上岸用浴巾擦了擦,到游客中心的儲物柜里拿了自己的手機。
宋譽在群里發(fā)了今晚的房間安排,一人一間,用手牌就可以到前臺領房卡,方便妥帖。
來得本來就晚,外面天色漸黑,路燈亮起來,光線一束束照在地上,凌初夏慢慢地沿著一幢幢小房子走,抬頭看到前面名為今晚月色真美的清吧,腳步一頓,推開門進去。
里面的裝修風格很簡約,長吧臺后面坐著幾個調酒師,櫥柜上擺滿了外國酒,一側有個小舞臺,抒情歌手坐在上面撥著吉他哼唱。人不多,叁叁兩兩坐在卡座喝酒聊天。
很有氛圍。
凌初夏和柳靈雨去過一兩次清吧,她們倆雖然愛玩,在喝酒蹦迪上卻是一致地不喜歡。酒難喝,喝完頭暈,蹦迪,耳朵吵又累得慌。
凌初夏把小青蛙放在一邊,裹緊浴袍走到吧臺,一個調酒師正在調酒,像海底撈里面的扯面師傅,動作花里胡哨,她不禁看笑了,指著酒水單上的瑪格麗特,說:給我來一杯這個。
上高中的時候,就聽班上的女生說,瑪格麗特的背后有一個凄慘的愛情故事。
她付了錢,看手機,宋譽給她發(fā)了條消息問她在哪,凌初夏沒回。
服務員端上來的瑪格麗特外觀上和檸檬汁沒什么區(qū)別,凌初夏嘗了一小口,酒不算特別辣,有股橙汁的味道,余味泛著水果的清甜。
她就坐在窗邊,看著遠處兒童水上樂園五顏六色的燈光大腦放空,渴了就喝口瑪格麗特潤潤喉。
雞尾酒杯不大,沒一會見了底,凌初夏叫來服務員,看著酒水單上的花體字覺得自己頭有點發(fā)暈,隨意指了一個橙色炸彈――她覺得應該也是橙汁類的飲料。
橙色炸彈的味道比瑪格麗特還要甜一些,她支著腦袋用吸管喝了大半杯,心跳越來越快,每一下都沉得像人在跑步,砰砰聲灌滿整個大腦。凌初夏以前喝酒也是這個反應,下一步就是想睡覺。
攪了攪杯子里的大冰塊,凌初夏想干脆喝完,回去洗澡睡個好覺。
她正欲一口作氣地喝完,窗外玻璃上映出一張人臉,宋譽站在外面,滿臉風雨欲來地看她。
凌初夏把嘴里的酒咽下去的空檔,他已經大步走到她跟前,面前的橙色炸彈被狠狠一拉,她還叼著吸管,莫名其妙地抬眼看宋譽,你干嘛?
誰讓你喝酒的?
凌初夏覺得自己像是在走直線,面前只有單一的選項,只能腦子里有什么說什么。
我想喝就喝,你不去陪黃曉曼游泳,來管我干什么。
宋譽看著她酡紅的臉頰和明顯不清醒的眼神,反倒冷靜了下來,坐在對面把酒推了回去。
凌初夏把吸管插回去,繼續(xù)喝。
我沒有陪黃曉曼游泳,我只是看到她拿著你的泳圈,所以問了一下。
凌初夏哦了一聲,不知道到底聽沒聽懂。
等她把最后一點橙色炸彈喝完,緋色已經蔓延到脖頸了,宋譽目光專注地看著她被酒沾染得潤澤的嘴唇,問:要不要回房間?
凌初夏沒回應他,猛地起身,暈到不行,腳底發(fā)軟,地面不住晃。
宋譽及時地扶住她。
凌初夏歪著身子想掙脫,宋譽抄著她的膝彎把人打橫抱了起來。
他的動作實在是太過粗暴,凌初夏胃里的酒晃個不停,難受地靠著他的胸膛緩解突然上頭的酒氣。眼睛很疲乏,半睜半閉之間,看到他凸出的喉結。然后就是被他抱著,坐在搖籃里一樣一晃一晃地移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