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都做過了,反而很難決斷。
昨晚的記憶仍然鮮明,那種在情欲的蒸籠里升溫的感覺殘留到現(xiàn)在,很微妙。她像是陷入了漫長的賢者時間,不住地懊惱自責一時失控。有那么一個瞬間,她打算如果宋譽來要她負責――這肯定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,她就說當炮友好了。
這個詞在她心里一蹦出來,凌初夏就晃了晃腦袋反駁自己。
更怪了,無論是炮友還是戀人,對她和宋譽來說都太不合適了。案件的判決靠法條律理,感情的辨析卻是晦澀難明。
實在是,太迷茫了。
凌初夏一整天都躲著宋譽,后者倒是沒再故意到她眼前晃。
到了晚上,凌初夏無法再忍受這種如坐針氈的感覺。她解決不了問題,但是可以逃避問題??!
初二她跟著爸媽回姥姥家,借著和表姐表弟玩的由頭住上幾天,先躲一陣再說。
凌初夏就這么在銀裝素裹的北方城市呆了叁四天,一出門耳朵都要凍掉,正抽著鼻子和小表弟在院子里打雪仗的時候,接到了宋譽過年以來的第一個電話。
姥姥家是農(nóng)戶,屋和屋之間的距離大,人又少,整個世界很安靜。
她就用手套笨拙地捏著手機放在耳邊,有點緊張。
他上來第一句話是,“姥姥家冷不冷?”
凌初夏愣了一下,才反應過來他的問句。
“啊,”她無意識地應了一句,“屋里不冷,我在外面和小罡玩呢。”
“多穿點,別凍傷了?!?/p>
凌初夏低頭在雪地里踩了個腳印,沒說話。
“不是管你。”怕她不開心,他又補充道。
凌初夏只能嘟囔道:“我又沒嫌你。”
畢竟認識這么久,要找到話題輕而易舉。他們又聊了幾句諸如姥姥身體還好不好,表姐找到對象沒有,小罡長了幾公分這種話題,凌初夏進了屋,脫掉厚重的圍巾。
“我聽崔晨說,柳靈雨的航班改今天了。他拜托我去接她。你,還不回來?”他平靜的語氣里帶著點揶揄。
凌初夏尷尬到想掛掉電話。
她叫柳靈雨過來玩就是想避免和他獨處的時間。就這么被正主給逮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