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質(zhì)問完,林知遙驟然記起,原來她早就發(fā)出過類似的疑惑。
他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,聲音輕得像嘆息:“終有一天,小混混長成了大混混,可不就是……這副模樣了嗎?”
大混混。是啊。
一個信奉弱肉強食、將掠奪和掌控刻入骨子里的“大混混”,又怎么會懂得、或者說又怎么會在意什么叫做“尊重”?
她到底在期盼什么?
期盼一只習慣了撕咬的野獸,突然學會細嗅薔薇嗎?就算他學會了細嗅薔薇,過往犯下的錯就能一筆勾銷嗎?
邢昊蒼的臉頰清晰地浮現(xiàn)出幾道淡紅的指痕。
從高中那個懂得拳頭就是硬道理的年紀開始,就沒有人揍了他還能全身而退的。那些敢于挑釁的,都付出了慘重代價。
唯獨除了她。
一次,又一次,偏偏還是以打臉這種最折辱的方式。
震驚的余波尚未散去,一股熟悉的、被冒犯的戾氣本能地在眸底凝聚,然而,那滔天怒火還沒來得及成型,他的目光率先觸及她盈滿淚水的雙眼。
那雙盈滿悲傷和憤懣的眼睛,像一盆冰冷的雪水,澆熄了剛剛?cè)计鸬呐鸹鹦恰?/p>
憐惜,混雜著讓他手足無措的慌亂,涌上他的心頭。
林知遙看著他臉上瞬息萬變的情緒,看著他眸底一閃而逝、幾乎讓她以為是錯覺的慌張,輕輕地勾起了唇角。
“你又要跟我掰扯叢林法則、弱肉強食的那一套,對不對?”
他沒有回答,或者說,用行動代替了言語。
邢昊蒼伸出手,將她的身體掰正過來。
堅挺灼熱的xingqi在她又泄了一次的嬌穴中緩慢地旋轉(zhuǎn)了一圈,引發(fā)一陣細微的戰(zhàn)栗。
不再是充滿掌控的壓制,而是以一種近乎擁抱的姿勢,將她整個人圈入懷里。
他坐在那張冰冷的餐椅上,而她被他安置在腿上。
即便是以女性正常的身高,落在他寬闊的懷里,顯得脆弱得可憐。
邢昊蒼將臉深深地邁進她肩窩,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側(cè)。
在她完全看不到的角度里,眼睛悄無聲息地紅了一圈。
邢昊蒼喉嚨艱難地滾動一下。